对于罗通伤情,石风连忙过去查看他的伤口。
还好,他的伤集中在前胸部位,有一刀砍的稍微深了些,好在黑旋风这小子皮糙肉厚,割裂了外层肌肉,还刮到点胸腔肋骨,但没砍断。
石风取出鱼腥草、雪红花等一些他们自己采摘来的草药,用嘴嚼烂敷上,并给予包扎妥当。
倒是被石风情急之下那粗暴一脚,踹的罗通是满头冷汗,加之刀伤,神知时有些恍惚。
但他咬紧牙关没有哀嚎,甚至于连痛都没喊,只是蹙眉皱脸的硬忍。
还别说,这罗通就是条铁骨铮铮的硬汉!
石风对义弟这种拚命三郎的作派,是既欣赏又担忧。
“没事,这创伤草药敷衍包扎之后挺管用的,不过,就你这拚命架式,老天再多给你二条命,还不够你糟蹋的。”
听了石风言不由衷、又像是埋怨的话,罗通苍白的嘴角哆嗦着,惨笑了笑,说道:
“玛拉个巴子的,那鞑子刀法精湛,要不是大哥出手相救,老子险些命丧在这厮手上。”
“你就不会退二步防他几招,急什么嘛,他们也没有后继援兵。”
“不是的大哥,俺就学会了这几招攻式刀法,守式招数俺学得不好就不敢用,嘿嘿…”
罗通从实招来,憨厚地干笑二声。
石风也是苦笑,想当年他自己学功夫时,也是这种德性,光学攻式不愿学守势,被其父亲给狠狠地教训了。
父亲说了:任何功夫都要攻守兼备,光顾攻那等于在自杀,要学会防守,后伺机在防守中寻求反击。
“好了兄弟们,咱们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现在收拾残局,打扫战场。”石风笑嘻嘻下了个军令。
这些阿鲁鞑子的月牙弯刀,骑弩等很是不错,沟儿墩穷得叮当响,他让大家收拢起来带回去,可以武装新兵。
还有七匹战马,七个鞑子的头颅,这些都是战利品,带回去报上峰邀功请赏呀。
大明朝制,对杀敌功劳分类三等:
一等:东奴北鞑的头颅,也就是后金人或蒙旗人的。
二等:反贼,指举兵造反的农民起义军。
三等:山贼马匪。
石风他们斩首的显然归属于一等,每个头颅值三十两银子,七个头颅共二百一十两官银,那是一笔不小的钱呵。
最后,就是那三个新兵蛋子的遗物,也收拢起来,打听下有否家人在流民营里,也好有个念想。
石风的伤势最轻,左胳膊上被划拉了一刀,不深,敷上些消炎镇痛的创伤草药,包扎一下了事。
这不是在后世,那人人都视命金贵,手指不小心割上一小刀,呲牙咧嘴的又是包扎,又是打破伤风针的,乱成一团。
在乱世中,只要不是断腿断手,伤筋断骨,那都不叫受伤,挨点皮外伤流点血,那真不叫个事。
接下来的事情就是挖坑埋人,得把三位新兵战友的尸体给埋了,否则,就是狼群秃鹫们的吃食。
不过,在草地上挖坑埋人这活,比杀人特么都累,干得实在操淡。
这春季草地上的土,都是草根连着草根茂密得很,挖起来很费劲。
况且,石风他们没有铁铲等专用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