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秀娘慷慨解囊,待将来俺的屯堡有了收成,定当加倍奉还。”
石风见杨秀娘如此深明大义,通情达理,他大为感动,起身深深作揖表示感谢。
“你莫要介意,更莫客气,本姑娘见你有大志向,这才全力支持,望你早日修成屯堡,抵御外侮,保境安民。”杨秀娘浅浅一笑,语重心长道。
“多谢,石某决不辜负秀娘期望…”
“……”
俩人正推心置腹地谈论着。
这时,从内院传出悉悉簌簌的声音,一位面色红润,端庄美丽的盛装妇人,小碎步走出,后面跟着二个丫鬟。
她是杨秀娘的生母,杨信的正妻孟氏,三十六七岁的年纪,着紫色印花对襟纱罗衫,一袭曳地的丝绸石榴裙,外披帔风,在夏日里显得格外凉爽。
“娘…您怎么出来了?”秀娘非常诧异地从上首塌位走下来,迎向母亲。
“听说石公子来了,为娘前来探见。”
“娘请坐…”杨秀娘上前搀着母亲坐在左上首,自己立在右边塌位,转头对石风说道:
“石风,这是俺母亲。”
石风见一贵妇人到此,心里已然有数,早已起身恭候,见秀娘引见,快移步至妇人跟前,双膝跪地行子侄跪拜礼,“夫人在上,受晚辈石风一拜。”
“哎呀,正是英雄出少年,快起来吧…”
杨夫人孟氏见石风如此懂得礼数,相貌堂堂、彬彬有礼,当然很开心,她转头对着秀娘柔声道:“他就是你常说起的那位救命恩人?”
“娘…女儿啥时常说起过?就跟您提过一次嘛。”杨秀娘被孟氏说得不好意思,脸红红的忙着辩解。
“夫人请别这么说,晚辈也都十分不好意思,战场上相互救助实乃战友之情,说不上甚救命恩人。”石风欠身道。
在名门望族家中,忠孝礼仪都很讲究,为人礼貌还得谦恭,石风都做得很到位。
闲谈间,孟氏不住的用眼神打亮着石风,因为她和夫君杨信,近年为闺女秀娘的亲事,伤透了脑筋。
作为杨信正妻,只生育了秀娘一个孩子,当然像宝贝似的捧着。
无奈这孩子从小像男儿性子,加之夫君怂恿,现在的秀娘脾性就是个大丈夫。
眼看着秀娘过了十九到二十岁了,别家的闺女都嫁人生子已经数年,唯独她连婆家的门朝哪里开都不清楚,这当娘的能不着急吗?
前些日子听说救秀娘的是位年轻军官,今日初见果然出落得仪表堂堂,高大挺拔。
孟氏见了心里很中意,尤其听说石风武艺高强,也是立有不世军功,那是更加的满意。
至于石风的家境,什么寒门子弟云云,孟氏的观念跟夫君杨信则不完全相同。
她倒并不看重门第,认为只要人好就行,现如今男人建功立业,只要有本事,升职也是很快的。
小客堂里,孟氏不住地询问石风家里的情况,不外乎父母兄弟姐妹云云,而这些恰恰是石风脑海里最模糊不清的地方。
他支支吾吾的回答,孟氏还以为石风自卑,不好意思说,忙不迭地宽慰,差点就表示她并不介意女婿家穷。
瞧见母亲像审视女婿般在问询石风,东一郎头西一棒子的,杨秀娘变成羞答答的少女模样,但不好粗暴干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