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场里,还有许多人更有其它莫名的私心杂念,甚至于心怀鬼胎。
“安静…请安静!诸位将军,今日之会议因事关军国大事,不论军衔高低,谁都有权力畅所欲言,提出个人观点或见解,以供诸位议事决策。”
“本督支持石总旗继续阐述余下观点,并提供详实理由,说明为什么认为后金军的突破口,会选在大同镇的杀虎口、得胜口一带,而不是宣府镇所辖的北古口、喜峰口一带呢?”
张宗衡抑扬顿挫,而又坚决肯定的发言,很快压制住了乱哄哄的反对辱骂声。
他转头对石风大声道:“石总旗官,请继续陈述观点和理由。”
“多谢总督大人。”石风抱拳深揖。
他向张宗衡投以感激和赞誉目光,暗忖道:大明总算还是有几个,具有公心和理智的官员存在。
石风指着沙盘朗声道:
“众所周知,后金主皇太极在战场上擅长声东击西诡计,围点打援战术,而且是屡试不爽,综观近五年在辽东辽西战场,还有四年前的首次进犯大明喜峰县,都是施展这种诡计和战术。”
“后金军目前在北古口外的前军大营,离大同杀虎口约四百余里路,离得胜口关城也就六百里路程,他的后哨营地会更近,只有四百里路。诸位前辈,四五百里路程,后金军轻骑一个昼夜就能到达,而且不用休整,马上可以投入战斗。”
“原因诸位前辈都心知肚明,很简单,因为后金八旗兵都是一带二的双马,甚至于一带三的三马制,而八旗兵在长途跋涉时,往往可以在疾驰的马背上伏着睡觉,这虽然很鬼玄,但却是不争的事实。”
“四年多前,皇太极围攻锦州,突然连夜消失,当翌日晌午,明军斥候发现后金军大营不见时,才返回城中禀报袁崇焕,而后几次斥候队连续禀报后金军行踪时,袁崇焕这才如梦方醒,他猜到了皇太极可能绕道漠南,袭击离这里最近的蓟门关。”
“这个时候,己经是翌日午后了,袁崇焕一边派军驿六百里加急禀报朝廷,另一方面亲率祖大寿的关宁铁骑,当天傍晚从三海关星夜直线追击后金军,想到蓟门关前截住皇太极,可没想到后金军提前越过蓟门关而未入。”
“等到袁崇焕从蓟门关退出之后再率兵追击时,皇太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突袭喜峰口,并成功突破长城防线,进入大明关内。”
“后面的事态发展,就不用卑职在此赘述了,而卑职要强调的是皇太极只用了二个昼夜,完成了六万八旗军的千余里长途奔袭,并且能立即投入战斗。”
“皇太极就是充分利用了骑兵机动灵活的优势,并将其发扬光大,可能说是淋漓尽致。他才能实施其声东击西,围点打援的战术,以上就是卑职的结论与分析,请诸位前辈们批评指正。”
石风口若悬河,非常流畅地举例说明与分析,引得现场是一片沉默。
大同总兵王朴身边的一名参将,他起身质疑道:
“石总旗分析得头头是道,兵法云虚则实之、实则虚之,虚虚实实,你何以见得皇太极会奔袭大同杀虎口,而不是就地取关,进攻北古口,甚至是喜峰口呢?”
“李参将说得太对了,你分析了皇太极九十九次声东击西,万一他这次就来个声东击东呢?大家说是吗?”
“哈哈…”
王朴身旁叧一位参将附和李参将发言,并引得那堆大同镇将领的哄堂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