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白发齐眉的老人抹着眼泪,在一旁点头陪笑。
没想到,这一位二十出头点的后生,竟有如此菩萨心肠,真是百姓之福啊。
这边正在唏嘘问候之中,忽然,村庄另一头却传来一阵喧闹,人头攒动。
冯斗面色变了变,手一挥呼啦啦,亲卫们大踏步走过去,像堵墙似的挡在石风前面。
风雪中,村头有一群人慌乱地往这里奔过来,边跑边还大声武气地喊叫,“老里长,村里出事了?”
亲卫队长冯光心头一紧,他神色严峻,右手已是按在腰刀柄上。
“将军,那个叫喊的是俺村里的,老朽认识!”
老里长看到冯光已将腰刀拨出来一截,不由得心惊肉跳,赶紧拉着石风衣袖说道。
“冯光,谁让你挡在本将前面的,快快散开,滚远点。”石风大为光火。
在百姓面前抽刀动枪,那是在损害本将形象。
钟启荣见状,也觉得这冯光办事鲁莽,护卫将军安全重要,但维护将军形象更重要。
他上前挥斥,让挡道的亲兵们尽快散开。
“冯队头,下次可不能这样,否则,将军准不会让你继续待在亲卫队了,唐兴教训还不是吗?”
末了,钟启荣对冯光耳语道。
冯光听罢吓得脸都绿了。
“吴老四,你老远八远就开始狼嚎个啥?村里死人了,还是你家房屋着火塌了?如此大呼小叫,惊扰将军的驾,你吃罪得起吗?”
老里长赶紧上前拦住了那个叫吴老四的。
吴老四听了老里长的话,不由得大吃了一惊,一抬眼果见众多高大军汉怒目横眉,有位年青将军正目光炯炯看向他。
吴老四那见过这等场面,早吓得双膝一软,卟嗵一声已是跪在地上,磕头大声叫道:
“将军大人,草民该死,不知大人在此,惊忧尊驾罪该万死。”
“快快起来,起来慢慢说。”石风很和善地虚抬一下手。
“村东头出什么事了?”老里长见将军没什么怪罪的意思,这才问道。
“老里长,您知道村东头的张寡妇家吗?去年男人死了,今年二个儿子都被鞑子杀了,家里只剩二个儿媳和孩子,一个闺女,都没什么劳动力。”
“今晌午,便有好心人去给她家送些柴木,却怎么也喊,也喊不应她家门,反而在她屋外闻到了烧石炭的味道。”
“什么?”老里长听罢脸色大变,“石炭那能随便烧呢,那玩意儿有毒她不知道吗?”
“张寡妇家都是女人,没钱买柴木,平时里都靠村民救济,可能想着是冷得极了,便去捡了些石炭来烧。”
“石炭?这里有石炭吗?”石风听了大为惊喜。
这片从张家口、大同到赤峰,地下蕴藏着大量煤炭,这他很清楚,还有露天煤矿。
但具体在那些位置,这可要勘测才是。
目前,他没有这个能力和工具。
但倘若有人能捡到石炭,说明有个地方已被人们发现了有煤炭,这就好办了,派人深挖就是。
石风心里是一阵大跳,“老里长,本将先进去看看再说。”说完,他翻身上马策马就跑。
“快快…追上将军。”钟启荣大喊一声,策马追了上去,身后是冯光等卫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