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去他X的。”
行驶着车的江絮晚愈想愈气,莫名其妙的委屈又尽数涌现出来,眼眶被泪水溢满,世界不再清晰,她不得已将车停到了一条略显空旷的街道的路边。
她难以抵抗心底泛滥的复杂情绪,趴在了方向盘上崩溃大哭。
卫戈,如果你在我身边多好啊。
你知道我有多么想你吗?
我真的好想你,好想你,想得快要疯掉了……
我努力地在奔跑,抵御着世界的每一次重锤,不想失去自己的锋利,可为什么那么多东西逼着自己去直面某些不堪……
像你这么干净的人,根本不会再有了啊。
卫戈,我真的真的好想你。
能不能……来见见我。
……
世界上太多的东西都无法在自己所设想的轨道上运行,甚至会发生格外巨大的车祸。
所以江絮晚这样理想主义的人,恐怕感受到的伤心与失望是大多数人的翻倍。
可是生活并不会念及他们这类人的辛苦与颠沛流离,所有真实总会让他们亲眼目睹。
……
徐州在心绪纠结之后坚定地走进了那座墓园。
扫墓人仍然在扫着积雪,不经意瞥了一眼徐州,却发现他直接朝自己走过来。
他看这男人外形优越,且长相也是“高分”,不知是有什么事情。
扫墓人:“何事?”
徐州摆出礼貌的笑容:“您好,我想请问一下,刚才来这里的女人,她去了哪座墓前面。”
“……”扫墓人似乎是看出来些什么,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有的路上不能有捷径。”说完这句话他指向江絮晚去到的那座墓前,“那个,摆着花。”
徐州迟疑地点头,然后轻笑退后一步,微微鞠躬:“谢谢您。”
或许是真的从扫墓人的话语间汲取到了几分真意,徐州转身后迈向那座墓的动作带了迟疑。
他同样想到自己被江絮晚所讨厌的行为——那样的两全之策,实则也是某种意义上的捷径。
然而,徐州不知道,对待江絮晚的事情上,自己若是没有捷径可走,只怕全是死路……
墓园里的墓并不是很多,甚至大多数都像是不曾有人来过这里一般。
他一路望过去,发现一块块墓碑上大多都是年轻的照片。
更出乎意料的,是他在那座墓前看到的是江絮晚多年前的照片。
本来面对江絮晚那般的指责,徐州心中多少是不甘以及不解的。
可看到这张照片过后,徐州明白了。
江絮晚是个干干净净的人。
她在自己的世界里面把许多东西都分得格外清楚。
而自己活得,也不过是她眼里的“混沌”罢了。
……
深港市几乎没有下过雪,今年这场雪仿佛掩盖了多年来深港的燥热,同时也浇灭了某些心心中的意念。
雪花落下,无数的冰冷落在了徐州的肩头,他却只是屹立不动。
终了留下了一句浅不可闻的叹息在墓前,承载着那些冰凉转身离去。
他想,以后或许真的不该再走某些捷径了。
……
江絮晚倒了一杯热咖啡在马克杯中,用双手感受着其温度。
坐在电脑前和公司的员工开着视频会议。
江絮晚:“小时的那个案子我看了,完成度可以,只是我觉得市场调查少了点,像这类产品比较新颖所以还是需要考虑大众接受度的。”
江絮晚:“然后大致就是这些了这次的会议,因为大雪,所以行程才改的,我最迟明天下午两点会到公司的。”
江絮晚:“那辛苦大家了,好好休息。”
挂掉视屏通话,江絮晚有一顺的失神,手中的马克杯里面,咖啡倒影出自己的模样。
她在想要不要再去翻一翻“40岁卫戈”的日记。
因为不想一下子都看完从而失去某些挂念,所以江絮晚现在几乎都是很久才会去看一篇,并且是随机着翻的。
她怕越看越少,和卫戈的关联仿佛也变少了那般。
她多么思念他,恐怕也只有自己知道了。
她轻轻呼出口气,把咖啡倒进了一旁的垃圾桶里面,起身关上了笔记本电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