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不良的面容被鲜血浸润，但看轮廓，祝子青打量了许久，终于看清了此人的模样。

“王良？！”

石不良的面容和王良有七八分的相似，再加上鲜血影响了辨认，祝子青成功地将人给认错了。

“王良！”

疑惑之下，祝子青纵身飞到地上，来到石不良的面前。可是下一刻，已经疯魔的石不良一拳打了过来，祝子青反应不及时，竟被一拳打飞了出去！

好在这一拳并没有受什么伤，但祝子青心中越来越惊讶了。

拿出一张定身符，祝子青躲过了几次拳头的攻击，将灵符贴在了石不良的额头上，然后将他带到了一旁。

用灵力将石不良脸上的血污除去，祝子青这才看清了他的面容，那一双血红的眼睛中透露出来的杀意，让她这个始作俑者都为之一寒。

“不是王良，但好像啊......”

虽然不是王良，但祝子青不想让他再回到人堆里杀戮，作为始作俑者，将杀意平息的能力她还是有的。

可当她正要这么做时，一股虚幻的声音从她身上飘出，紧接着一个高挑男子的身影出现。祝子青认得这张脸，那是承元剑派的宗主的脸！

“画皮鬼，你出来干嘛？”

“当然是来制止你做不该做的事啊！”虽然披着男人的皮，但画皮鬼依旧一副嬉笑莹莹的模样，“主人应该说过吧，你的任务只有一个，这其中可不包括救人一条！”

祝子青平静说道：“我的事应该容不得你们这些做下人的插手吧？没记错的话，我师父给你们百鬼众的旨意只有一个，那就保护我的周全！”

被人说成下人，画皮鬼不以为耻，反倒与有荣焉。

“我是下人，你不也是吗？”画皮鬼伸出阴柔右手在祝子青脸上抚摸了许久，眼神有些痴迷，“你的皮囊真是动人啊......可惜的是，你的皮囊给不了我！不过，虽然我们这些下人没有权利，但等到回了主人身边，我在他耳边这么一说，你觉得你会有什么下场呢？嘻嘻嘻嘻！”

祝子青浑身一颤，作为徒弟她比这些半道臣服的鬼怪要更加清楚陈风麟的可怕，若是真要让陈风麟知晓自己没有按照命令行事......不敢想，真的不敢想！

不知觉的，她握着青蓝剑的那只手颤抖得厉害。

画皮鬼见祝子青犹豫，嬉笑着飘到石不良面前，将那张定身符撕了去，然后又施法隐去了一人一鬼的身形。

恢复行动的石不良见眼前的人突然消失完全没有疑惑感，心中的杀意本能地驱使着他去杀人，他现在根本就思考不了事情，听到外面依旧喧哗的战斗，他大吼一声纵身扑了过去，重新化作了一个魔头！

待石不良离开后，画皮鬼这才恢复了身形。

“画皮鬼！”祝子青咬牙切齿恨道，“你为何要替我擅自做主！”

“宝贝，我这可是为了你好呢！”画皮鬼怜惜地抚摸着祝子青的面孔，“在我拿到你这张皮囊之前，你可不能受到任何伤害，这样你的皮就不好看了！”

“下贱的恶鬼！”

祝子青罕见地骂出了脏话。

画皮鬼笑盈盈回道：“彼此彼此！这座城算是完了，咱们该去其他地方了！”

“不需要你说！”

临走时，祝子青最后愧疚地看了一眼华平县还有石不良，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祝子青走了后，石不良依旧在杀戮，除了杀戮还是杀戮，在他面前没人能撑过三个回合。

三天之后，当石不良将最后一人杀死之后，偌大的城市重新陷入了死寂。

杀无可杀的石不良摇了摇头，他的眼神猩红之色褪去，逐渐恢复了清明。

恢复清醒的同时，他看到了自己那双满是血的双手，他的眼中充满了震惊和恐慌。

“我，这是干了什么？！”

他看到了堆满长街的尸体，这些尸体就好像在证明是他动的手。

“不是的，这不是我，这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