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周遭安静的让阮绵绵感到慌张不安,就像被关进了一个密闭的空间般,可她也不敢大声呼喊,万一那些人知道她清醒了,还不知会发生什么。当务之急是先割断手上的麻绳,双手自由了才能解开头上的遮住眼睛的麻袋,看清周围环境这才能见机逃走!
她冷静而快速地用手中的碎银割着那麻绳,并让身体歪斜的靠在墙面,使她的身子乍一眼看去似乎纹丝未动,以免来人发现她有挣脱的意图。碎银的棱角虽不够锋利,但是不断摩擦着麻绳似乎已经有松断之意,阮绵绵能感觉到碎银磨开一股一股绳线。
她手上动作不停,脑袋也在猜测着自己所处的环境。从她清醒开始已约莫有小半个时辰,这段时间既没有人从这周围走动,也没有听到任何鸡犬、鸟鸣这类声响,就更没有所谓贩夫走卒的吆喝叫唤。
这……仿佛是一个僻静的深宅大院之中。
终于,那根麻绳在她的不懈努力下被碎银的棱角给割断了。
她连忙扯开捆束着双手的绳索,又摘下了头上套着的黑布袋,双眼猛地接触到光线,她还有一些不太适应,眯着眼想看清这周围环境。
果然是一件空屋子,已那门窗木质用料这屋子的主人应该是一个大户人家。
阮绵绵吃力的解开脚上的捆绳,被捆绑蜷在角落有些时候了,四肢血脉有些不顺畅,她稍微活动了一下筋骨。她这才好好的打量起了四周,这间屋子似乎是被用作堆放杂物的,都是一些破旧的物品,靠着墙角还放着几张矮机,几个橱子。她先前被绑着丢在的那边倒是什么都没有,难怪她用脚『摸』索四周时什么也没察觉到。
她将之前丢出去的碎银捡了起来,放回袖袋中。即便是这样的情况下,果然还是钱最好用,阮绵绵心中不禁自嘲了一句。
她蹲下身子靠近屋子的门,走廊上没有人走动,她发现门是从外面被反锁了。
“这该怎么出去?”她心里暗暗说道。
屋里还有一扇窗,她捅破了窗户纸向外看去,窗外的景象与她脑中一些记忆重叠在一起,使她一时脑中一懵!
“这……这是……曾经她生活过的阮府啊……”阮绵绵不由地惊叹道,窗外对着的地方是一个小院子,这个院子像是刚刚修整过,种植着不少花木。按正常来说阮绵绵的记忆里不应该会有这样一个地方的记忆,但好巧不巧,家道中落后这个院子曾是这身体主人与自己贴身丫髻一起晾晒腌制品的地方。
所以阮绵绵的脑海中她的这段记忆才会特别清晰,就算这院子已经被修整了但记忆还是第一时间就提醒了她。
阮绵绵似乎看见了一个瘦弱矮小的丫头手里提着几条腌制的鱼,垫着脚吃力的将那些干货挂到搭起的竹竿上,她不时的回声看向自己,“小姐?小姐?你又在看什么书?小姐这里偏僻,我们躲在这里晒这些鱼,就不怕被夫人发现了!”
是的!这里很偏僻!既然是阮府,阮绵绵突然被这“偏僻”两字点醒了一般。那各个院落房间的地形就没有谁比她更清楚的了,
阮家的府邸被瑞州城的鲁家侵占了,后来给鲁大少当了宅子,她初到瑞州时就在街上碰到过一次鲁大少,开始她还有些担心,对外也十分注意的隐瞒了自己的身份,还放出话说阮家剩下的家眷都去京州投奔远亲了。
但过后一段时日鲁大少并没有如他所说的来刁难自己,久而久之,这事便从她心中淡化了。
阮绵绵不由打了个冷颤,用力地摇了摇头,将鲁大少那张『色』欲熏心的脸从脑海里甩开。
“先不想这些,得赶紧想法子从这出去,既然是曾经的阮府她就肯定有法子逃出去!”她思忖道。
她想找个利器把窗给撬了,但并没有收获,倒是翻出了几件破旧的衣衫,像是以前家里下人们穿的。于是灵光一闪,阮绵绵赶紧的将自个这身换上,然后又摘了脸上的面纱,把披着的发丝一股脑的盘在了脑后,此刻的她就像一名五十多岁的老『妇』人一样。
她将换下的衣裳、捆住她的麻绳等都收进了那个原先套在自己头上的黑布袋子里,这些可不能留在这里,不然掳走她的人看到了,势必会猜到她换了一身衣裳逃走了。她拿起另一件旧衣衫,把袋子放在衣衫上,用衣衫简单的扎成一个包裹,绑在了自个儿的后背上。
她又回到了窗前,这扇窗是从屋内关上的,但却推不开,苦于没有利器撬开窗子,她猛地发现这窗上的漆『色』很新,是新刷的!那就意味着,也许窗打不开只是因为刷漆时没注意,让漆料粘住了。
阮绵绵本能的想抬腿去一脚踹向那窗沿,但一抬腿,就发现自己的五短身材,只能“呵呵”苦笑了收回那只可爱的小蹄子。
但她可不会放弃,她用旧衫包着自己的手肘,用力的用手肘撞击着窗框下部的两个角。
几下过后,即便是用衣服包着,但对于细皮嫩肉的阮绵绵而言还是让她一阵吃疼,就差没掉眼泪了。
阮绵绵在内心给自己暗示,在可能没命的绑架面前,这点小伤小痛算得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