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阮绵绵眼中不由泛起一阵酸涩,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腕,恰好看见了手腕处那用帕子扎起来的地方。
比起那颗眼角的晶钻,这朵浮生在手腕血肉里的寒梅她到现在都不知是为何用的。
她解开掩盖着手腕上的丝帕,就见那朵寒梅在浮现在皮肉之下,栩栩如生,还会随着手腕的摆动而随之旋转,寒梅的五瓣舒展着,凑近了闻去好似还能嗅到一阵阵的梅语清香。
每次见到它,阮绵绵都会感到惊奇不矣,即便这东西就活生生的长在自己的手腕上。
“鹤真师傅也是,没有告诉我这到底是做什么用的,人就不见了……唉……”阮绵绵用手指戳了戳那朵寒梅,只见寒梅像是受到压迫一般往皮肤下面沉了几分,随着她的手指离开,寒梅则又浮了上来,继续游动在那处手腕之上。
阮绵绵想道,好在它不会随着皮肤到处移动,万一移到脸上,还不好遮住。
就在她神游之际,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打断了她。
“是谁?请进。”阮绵绵说着连忙摁住了眼角那颗晶钻,抓起桌上的帕子就像戴在脸上。
谁知那人已经走进了房间,正对着她的后背不远。
“是我,苏瑾。”
“苏瑾?”阮绵绵在口中重复了着两字,听着这个名字似乎她并不认识,但这个说话的声音,她的心中已然猜到这位苏瑾是谁了。
“苏公子,到在下这里所为何事?可是在下又有何处没有医治好苏小姐?”她端着声音对他说道,一双圆滚滚的杏目盯着眼前的这位少年,坦『荡』自若,倒一点不像是认为自己能有啥错的样子。
“在下是来给姑娘赔不是的,并不是要为难姑娘。”苏瑾见状倒也不生气,反而是礼貌的直接表明来意。
阮绵绵那双『露』在面纱外的黑亮水灵的眼珠子,滴溜溜地一转,看在苏瑾眼中却是好一副伶俐可人的模样。
“哦,原来苏公子你是来赔不是的,可苏公子你是赔什么不是?我怎么想不起来你又什么对不住我的地方?”
这时苏瑾突然笑了,他怎么会不明白阮绵绵说这句话的意思,看来是在说他这个“赔不是”来了太晚了,以至于时间长了她都想不起来了。
“多谢姑娘大量!”苏瑾当即作了一揖,并从怀中拿出一只木盒放到她的桌前。“这些日子在灵山帮家妹寻人,所以没有及时来给姑娘赔不是。那日是在下冒昧,没有问清楚就错怪姑娘,还质疑了姑娘的医术,是在下的不对。这是我从灵山带回来的一点心意,望姑娘收下。”
其实在苏瑾说出灵山二字时,阮绵绵就已经坐不住了。
她几步走到桌边,双手撑着桌沿,小声地问道:“苏公子,你说的家妹可是苏怜玉?”
“正是。”苏瑾虽不解她为何会这么问,但还是如实告知。
“那让你寻的人……那人可有什么消息?”阮绵绵差点将“白朔景”的名字脱口而出,但她还是忍住了,她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和神情看起来像是随口的一句询问。
苏瑾的脸『色』似乎多了一丝紧绷,反倒打量起向他发问的阮绵绵来。
阮绵绵自然是知道那股视线正盯着自己,她顿了顿声,没有继续追问着苏瑾要回答,而是自顾自的打开了那只放在桌面上的木盒。
“真是一根上好的人参。”阮绵绵拿起这支用红绳系住的参说道,表情自然,神『色』淡定,此刻她的心还系挂在方才询问苏瑾那一句“所寻之人”的下落上,所以这根百年老参在她的眼里看来也就不觉得有多稀罕了。
“嗯,这的确是只难得的好参,废了不少功夫才得来的,在下把它送给姑娘,算是给姑娘赔不是。”
“苏公子有心了,我想把它用在苏小姐的『药』里会再合适不过的。”说着阮绵绵笑着把它放回了木盒中,并收到了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