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绵绵抱着婴孩,小奉扶着苏怜玉,走过长廊来到雅间的房门前。
她转身看了一眼身后的女人,优雅的发髻,精致的妆容,那个眼神是如此的殷切,一身翠色的裙衫,是她原本苍白的脸上也有了些许生动的色泽。
“苏怜玉,白朔景就在里面。但他不是你要找的人……”没有去看苏怜玉错愕的表情,她示意大黑将门打开,自己则先一步迈入门内。
“你……你说什么……”
苏怜玉奋力的想要追上她,吃力的挣脱开小奉的搀扶,险些摔进房内,却又故作镇定的站直了身子。
“孩子还给我。”他们的孩子应该由她亲自抱给白朔景看,却见阮绵绵将婴孩带到了一个身穿白衣的男子身边。
“朔景!”苏怜玉带着欢颜脱口而出的哭腔,奔了过去,却在看清床榻上男子面容后,整个人颤颤的僵在原地。
“原来这就是拾雪的孩子。”白朔景看着阮绵绵此刻怀中的婴儿,那双黑眸正打量着周围,小巧的五官,倒是有几分拾雪少年时的影子。
见苏怜玉正神情呆滞的站在一旁不敢上前,唇边还有方才凝固的笑容。“你是谁?你不是白朔景……你是谁?你们到底想做什么……白朔景呢?”苏怜玉的声音很轻,就像吹过的风,却带着几分令人心碎的悲伤和绝望,她似乎从那个人身上看到自己的白朔景。
“在下就是白朔景,你是妙音苏家的苏怜玉吧,我们曾经在尨高山上见过一面,不知你是否还有印象?”他语气淡然的说道,也算是一位故人却没有一丝喜悦或是情感,若不是因为拾雪,那时候他根本不会注意到她。
“你就是坚持跟着他身边的那个人!你……你难道不是……叫拾雪?!”苏怜玉身子一僵,用手指着白朔景,不敢置信的问道。
“你认识的那个‘白朔景’,他才是拾雪。我曾经的影卫,当年在尨高山你经常躲着看他习剑的那个人,就是拾雪。”
“可是……可是他说……他名叫白朔景……”苏怜玉跌坐在地上,神情涣散,而后又痴痴地笑了起来,“你们骗人!你们是串通好了一起来骗我的对不对?!他根本不是白朔景,阮绵绵你这个贱人!就知道你不安好心!你是夺走我的孩子,故意带我来见这个人,然后你们都串通好了骗我!他根本就不是白朔景!我不信——我不会信的——”
见白朔景似要发怒,阮绵绵赶紧按下他的手,轻轻地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在意苏怜玉说的那些话。
“苏怜玉,你自己好好想一想,我就算找了个人来骗你他是白朔景,那迟早真的白朔景会出现,我也不可能跟一个假的过一辈子。既然日后我无法拦着你去找真的那个人,何必此时多此一举找个人来骗你。”
“你想让我对他死心?!你不要痴心妄想!我是不会对白朔景死心的!我不管这人是谁,他不是我的白朔景。”看着床榻上的男子,容貌俊美,气宇不凡,与其说他与自己认识的那个白朔景有几分神似,倒不如说她认识的那人与眼前的男子有几分相仿。
苏怜玉痛苦双手抱着头,只有见过了本尊,心中自是有一番对比,孰真孰假,她已不敢深想。
听到她说那句要和白朔景过一辈子,躺在床榻上的人顿时就乐了,嘴角挂着一丝满足的笑意。
“你是否会对你那个白朔景死心,我一点都不在乎。因为我的心里只有这个人。”
阮绵绵用手指着白朔景。
他抬头瞧见她那似水的眸子,笑容在他脸上荡开。绵绵,我的心里又何尝不是只有你。
苏怜玉见他们两人在那眉来眼去,仿佛是被刺激到了一般,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恨意,“你们这对不要脸的狗.男女!阮绵绵你就是一个贱人!!你嫉妒我!!嫉妒我怀了白朔景的孩子,嫉妒我得到了他的爱!你们休想骗我!!我不信,我不信他会骗我,我不信啊——”
闻言,房内的人都皱起眉,看来这苏怜玉是不想活了。
“让她闭嘴!”之前被阮绵绵拦下的白朔景此刻实在是无法忍受了!他看向一旁的大黑,他的声音突然变冷,带着愠怒,眼瞳写满了杀意。他不允许有人在他面前这样羞辱阮绵绵。
大黑上前就点了她的哑穴,屋内顿时安静了下来。
“再让我听到你口出狂言,我会杀了你。哪怕是你和拾雪的关系,我也不会手下留情!”他瞪着苏怜玉,冷冷地说道,恨不得现在就让她从眼前消失。
“你别吓着孩子……”她小声的制止白朔景,怕他的厉声会吓哭怀里的小家伙。
阮绵绵手中的婴孩却在此刻发出了“咯咯咯”的笑声,甚至舞动起了双手,这……看来孩子要比他亲娘可识相多了。
阮绵绵开始还担心场面太吵闹会吓哭这孩子,现在想来反倒显得多余,这孩子似乎很喜欢看人吵架,方才在楼下她就发现。
“最后告诉你一次,我就是白朔景!你信也罢,不信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