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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到穆元修那儿的李立行,在穆元修家里一点甜头也没有吃到。
刚去穆元修家,穆元修便安排他担水洗凉床。
凉床洗好了,穆元修又要他将水缸里的水挑满。
李立行说什么也不乐意干。
他担心自己滑到山崖下去。
穆元修说道,“如今咱们合居,事情要一起做,靠我一人做我是做不来的,你不愿意担水,就劈柴吧。”
说着,穆元修给他做了个示范。
劈柴只在院里劈就行,不必跑来跑去的,也不必担心摔下山崖。
而且渴了随时可以去喝水,这件事情就比较轻松了。
李立行马上答应了。
但是,事情往往是看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劈柴没劈几根,他的手上就打了泡。
一捏斧头生疼生疼。
于是,他又开始挑剔,嫌弃穆元修的斧头不好用。
穆元修说道,“不想劈柴也行,那就去砍柴来,堆到和你一人高就行了。”
砍柴好像容易些。
他可以专挑细枝砍。
于是,李立行提着砍柴刀,快快乐乐地跑到院外去砍柴。
穆元修的院子周围并没有杂树,全被穆元修砍得连桩桩也不剩下,草儿除得连小芽儿也不看见。
方圆半里,地上干干净净的,得走到一里多外才有杂树砍。
长杂树的地方,荒草也长得多。
李立行才砍了两柴刀,一根枝丫还没有砍断,就运气不好地遇到了蛇。
一条青绿色的蜡烛粗的蛇儿,吐着信子悠闲地看着他,那身子在他面前的树枝上缠啊缠的。
吓得他扔了柴刀拔腿就往回跑。
“救命啊!”
砍柴的差事,他是做不了了。
他请求劈柴。
穆元修淡淡看向他,“这可是你要求的啊,再不可更改。”
李立行忍着吓出来的眼泪,“我说的,男子汉大丈夫,要一言九鼎。”
男子汉大丈夫?
穆元修想笑。
小屁孩而已!
除了劈柴,穆元修还带他到林间打猎,这件事情李立行喜欢做。
打猎就等于玩嘛。
但走进林中后,他差点又哭了。
因为,这时候是夏季,走几步就可见各种大大小小的虫子。
黑色毛茸茸的,绿色吐着丝的,黑脑袋褐红身子的。
粗的细的,长的短的。
李立行吓得差点尿裤子。
可穆元修却说,“你不是要吃野味吗?越茂密的林子里越有野味藏着,什么野兔,野鸡,嗯,那只豹子不知在林间的哪里藏着。”
“我……我不想吃了,天热,我只想吃野菜。”李立行宁可挨饿,也不想受虫子惊吓了。
穆元修挑眉说道,“哦?吃中午吃的野菜?”
“就吃那两种。”虽然难吃,但,还能下咽。
“没有藕带了,只有苦丁菜了。”穆元修说道。
李立行吸了口凉气,“白色的菜没有了?为什么没有?”
“那是藕带,得从深水塘里采,这是山上,哪里有?那点藕带还是村里人送的,你要吃,你去村里借,我可不去,我欠了村里人的钱,我一进村就会被逼债。”穆元修往回走。
债是没有的,吓这小子他是认真的。
李立行心里叹气,“好吧,就吃那苦丁菜好了。”
于是,两人又打道回家了。
……
住在李家的裴慎言,从家里带来了日用品和床架等物,他住得相当的惬意。
而李立行就不同了。
他睡在穆元修院里的凉床上,没有蚊帐的遮挡,在树林茂密的山上,蚊子多得能将他抬走。
嗡嗡吵的的声音,能将人的耳朵吵聋。
而李立行的皮肤,又特别招蚊子咬。
天才刚刚黑,他的脸上手背上,就被咬了十几个疙瘩。
奇痒无比。
受不了蚊子折磨的李立行,跑去敲正屋的门。
但穆元修睡得沉,他将门都要敲破了,也没敲醒穆元修。
卧房里,穆元修并没有睡着,他朝正屋门那里看去一眼,翻了个身,闭眼睡觉。
蚊子没有咬他,因为他有蚊帐。
李立行没喊醒穆元修,垂头丧气地回到凉床那儿。
他可睡不着,赶了一晚上的蚊子。
到第二天天朦朦亮时,李立行实在受不了困意,才迷糊着睡去了。
穆元修开了门,看到他在睡,没喊醒他,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李立行睡到上午过半,太阳晒到他的身上时,他才被热醒过来。
一看手背上,好可怕,全是蚊子包。
而且脸上也痒得厉害。
李立行要哭了。
他抓了几下痒,往山下走去。
他不要住穆元修这里,他要去李家。
但,现实总是那么残酷,李家开门的李玉竹笑眯眯看着他,“啊,不巧啊,家里没多的地方住了。”
李立行窘着脸,“怎么可能?昨天不是还有地方睡的吗?李兴安的空屋子不是空着吗?”
“不巧哦,昨天下午,我父亲的学生来了,要在家里住几天,他和他的小仆人住了那间屋子,他还带了床架来,屋里再住不下了。”李玉竹笑微微说道。
熊孩子,发现家里好了吗?
知道好就快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