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到了铺子前面,只见赵家一个管事,带着四个人围着柴大嫂和柴大公子在说话。
李玉竹听了会儿,明白了其中的缘由。
原来,这间铺子是赵家的,当初柴大嫂和柴大公子来县城讨生活,十分困窘时,是赵老太太帮了他们。
给了他们一家铺子做生意.
不过租金收得是相当的便宜,同地段的铺子,别家收八两一月的租金,赵老太太只收他们三成的租金。
而且他们铺子刚开张时,赵老太太还免了他们一年的租金。
“芸表姑娘,还欠二百三十两四百文的房租,这钱什么时候给?亲兄弟也要明算帐的好吧?”那管事的抖着帐本说道,“按别家,我们可是要收利息的,您是老太太娘家侄孙女,我们大太太说了,利息就别收了,把欠帐还掉就是了。”
“老太太当初和我们说好的,大表伯母要是不相信,可以去问老太太。”柴大嫂气恨着说道。
“老太太都糊涂了,怎么问?”这管事的冷笑,“芸表姑娘,你得了老太太的一家铺子,还想占这点租金的便宜?”
这话说得难听。
“我……我怎么占便宜了?又不是我主动要的。”柴大嫂不服气嚷道。
“很明显啦,赵老太太病倒了,管不了事,其他人趁机作妖了!呵!”李兴安小声冷笑。
“老太太行的一点善,迟早被这些人败光。”李玉竹摇摇头,走了过去。
柴大公子已经在劝柴大嫂了,“给他们吧。”
柴大嫂看他一眼,抿了抿唇,没说话。
柴大公子朝赵家管事的说道,“稍等,我拿钱给你们。”
“快点啦,柴表姑爷,我还有别的事情呢。”管事的甩着袖子催促道。
柴大公子拍拍柴大嫂的胳膊,走进后堂去了。
不多时,他拿出一个钱袋子并几张银票出来。
“二百三十两四百文,你数一数。”柴大公子将钱放在桌上。
管事的放下帐本,一张张银票数起来,又数了散钱。
他将钱装入自己的背搭里,“数目了清了。”
柴大嫂说道,“你写个字据来。”
“那是自然。”管事的写了收条。
柴大嫂拿起来仔细看了看,放进袖子里去了。
“还有一事要跟芸表姑娘提醒下,从明天起,这铺子的租金收十五两一月。”管事的拿出一份契约书出来,“租用契约也得重新签一下。”
“什么?”柴大嫂两口子一起惊呼起来,“前面街口那家大饭馆那么好的地段,铺子比我们家的大一倍,也才十五两一月,这里也要收十五两?”
“这是巷子里的铺子!我们隔壁的铺子才八两呢!”柴大公子愤愤说道。
管事的笑了笑,“柴大公子,您可以不租啊。”
“不租就不租,这破地方的铺子,居然要十五两一月,你们抢钱啦!”李兴安看不下去了,大声嚷道。
李玉竹也说道,“管事,你这要价也太狠了,他们租了几年了,还会长久租下去,看在老租客的份上,你让下价吧?”
“越是老租客我们家越亏!新租客我能收十五两一月,老租客就得按以前的便宜租金来,这一月少收七两银子呢!”管事的冷笑。
“相公,怎么办?”柴大嫂烦躁起来,“我们只是小本生意。”
香烛生意是季节生意,有节日时,生意好,没节日时,生意清淡得很,只买得动蜡烛。
一天没两个客人,铺子租金都赚不回来,。
香和纸扎纸钱等物根本卖不动。
柴大公子想了想,“搬走吧。”
柴大嫂心里没底,“搬哪去?”
“不是有家新铺子吗?一早我们去看过的那儿?”柴大公子说道。
柴大嫂恍然,可不是么,赵老太太给的那家铺子,地段可比这儿强多了,铺面是临街的不说,后院也要大些。
只是,搬走后老客生意就没有了。
柴大嫂有些不甘心,“可这铺子,咱们已经经营三年了。”
李玉竹说道,“生意靠的是人的经营,可不仅仅是靠地方,当初这地方也不是香烛铺子吧?”
柴大嫂想了想,是对,当初这儿就一空铺子,靠他们两口子起早贪黑的忙碌,靠维系老客户才将生意越做越好。
她又看到赵家管事傲慢的脸,咬了咬唇,“搬!”
管事的道,“最好是今天搬完,明早搬的话,是要重新算新租金的,按十五两一月算,一天是五百文。”
“这么多的东西,今天怎么搬得完?这都下午了,你们就不能宽限一天么?”柴大嫂看了看天色,焦急说道。
“没办法,这铺子有人等着要。”管事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