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夫人带着娄大娘子,招待女客。
她特别盯着李玉恩瞧,因为那天李玉恩去了娄三姑母家,赢了行酒令一事,一直令她心中好奇,她想知道,李玉恩究竟是不是真的厉害。
李玉恩来娄府几天,已经完全熟悉了这里的生活。
在和别府的娘子们一起吃茶闲聊时,她丝毫不拘谨。
有些人挖着坑的套她的话问些乡间窘事,李玉恩总会轻描淡写地叉开话题,但更多的时候,李玉恩不上套,反将人怼得哑口无言失了脸面。
娄夫人才知,这个看上去呆头呆脑的小儿媳,并不是傻蛋。
又想到李玉恩在府里干的事情,娄夫人对李玉恩竟有几分刮目相看了。
男眷那边,坐在一众宾客间的李兴盛,更是如鱼得水了。
他是曾是京城第一公子,不管是长相还是谈吐,都不曾输过谁。
在乡间磨难一年,丝毫没有磨去他身上的傲然贵气。
除了娄知府和娄大公子,其他所有人,无不对他心生折服。
有如此兄长,也令大家对李玉恩的看法,有了些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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娄府的大年前三天,在喧哗热闹中过去了。
娄承业跟着父兄接待了几天的客人,脸都笑僵了,终于在第四天这天,可以歇一歇了。
因为初四这天,知府衙门的人开始正式办差了。
衙门的人,只有三天休假。
娄承业被娄知府喊到了衙门里。
篓知府办事的屋子里,已经站了不少人了。
有娄家公子们,有几个同知主事。
“丰安县赤峡河石桥的事,还有河道修缮一事,务必得严查一番!”娄知府看向娄二公子,“老二,你带上老三老四还有老五,跟着刘同知陈主薄前去秘密查访。”
丰安县令写信来陈述石桥的事,字里行间写着娄知府在冤枉他,既然明查查不出,那就暗查。
几个人纷纷说道,“定不会叫大人失望。”
娄承业看一眼哥哥们,硬着头皮低下头来。
听完差,娄承业回到后宅,对李玉恩说了他要跟着哥哥们远行办差的事。
李玉恩很高兴,“这么说,相公是正式当差了?好事啊,我祝贺相公旗开得胜,马到成功,一定查出问题来!然后,得一个正式的差事。”
娄承业虽然是知府家的公子,但身份仍是布衣,在没有干出一番成绩来时,到衙门里当差可是服不了众的。
虽说高门子弟不需要走科考谋官职的路子,但毫无本事就占着一个职位,若被对手知道,是必会惹上被举报弹劾的麻烦。
娄知府想让儿子跻身衙门,就得让儿子建立一番功业出来,才好服众。
娄承业也知道这一点,经过这几天大家对他的鼓励,他有了人生奋斗的目标。
不想让自家娘子失望的他,对李玉恩点头道,“娘子放心,我一定好好干。”
“我相信相公是能干之人。”李玉恩夸着他。
下午就得远行,李玉恩给娄承业收拾着行装,还往藤条箱中装了不少点心果子,又塞了一包碎银子和铜币作备用。
看到小娘子这么悉心关怀,娄承业暗暗发誓,一定要做一番事业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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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四这天下午,娄二公子带着娄承业他们,乔装便服出了城。
加上护卫,一行十个人,或骑马,或乘驴子,或坐骡子车,往丰安县而行。
在初八这天下午,他们按着娄承业的指引,来到了那座去年新修的石桥旁。
娄承业跳下马背,马上跑到桥上数起了石块。
其他几人,也纷纷走了过去。
可就在这时,从附近跑来几个村里人,大声喝问他们,“你们是干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