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穆元修独自一人看守着人伢子,担心出事,里正又找了几个村里年轻人去接帮助穆元修。
刘金宝撸着袖子,主动要前往。
四个年轻人,一路小跑来到柴家的瓜棚这里。
那只花豹已不知去向。
木屋门口的旧木头凳子上,坐着啃草茎的穆元修。
木屋里,捆着四个人。
“元修,我们来接替你。”刘金宝跑上前,朝穆元修打着招呼,“今天多谢你了,元修。”
穆元修站起身来,微微一笑,“小事一件。”
刘金宝走到木屋的门口,看到那四人,呸了一口,“里正安排人报官去了,这几人等着吃牢饭吧,哼!”
人伢子两口吃的就是冒风险的饭,对吃不对牢饭,两人已经麻木了,只有柴二姑娘,吓得不住地哆嗦,完了,她一定会被罗家休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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亭长得知是桃花河村的事情,不免多了份留意,报信的人又说,那人伢子还拐了李家的两个小孙孙时,亭长吓得脊背直冒冷汗。
这还了得?
李家是知府的亲家!
李家二姑娘到知府大人那里一告状,别说他了,县令大人的乌纱帽都可能保不住!
亭长吓得不轻,也不派仆人传话了,而是派了小儿子骑了快马去了县城,向李县令汇报这件事。
李县令得知这件事,也是十分的愤怒。
人伢子太猖狂,拐孩子居然拐到李家人的头上了!
这时候,已经是黄昏天了。
李县令依旧点了十名衙役,亲自带领着手下人骑马出了城。
亭长带着几个儿子,一直守在官道上,在一更天时分,看到县令大人亲自来了,他马上上前问好。
李县令急于处理人伢子拐孩子的事情,连马也不下,只匆匆询问了几句后,说道,“一起去桃花河村看看。”
“是,县令大人!”
一众人,手持火把,顶着夜色,浩浩荡荡往村里而来。
在半路上,他们遇到了站在路口候着他们的穆元修。
穆元修曾跟着李玉竹和李兴安去过县令家多次,李县令对李家这个小女婿不陌生。
他翻身下马,说道,“元修?你怎么在这儿?”
“人伢子关在前方的木屋里。我一直在这里候着大人。”穆元修朝李县令行了一礼。
“好!元修辛苦了。”李县令赞赏地拍拍他的肩头,又朝身边的衙役说道,“去六个人,将人带来!”
“是,大人!”
六个衙役,举起火把走进了树林,跟着穆元修来到木屋,将人伢子夫妇和柴二姑娘主仆一并带了出来。
李县令不认得柴二姑娘,说道,“人伢子不是两口子吗?这二人是什么人?”
“这是买孩子的主仆。”穆元修说道。
亭长认出了柴二姑娘,他大为吃惊,“你不是罗家少奶奶吗?你……”他看着柴二姑娘瘪瘪的肚子,心里恍然,好么,柴二姑娘没怀孩子,可到了要生的时候了,没孩子就装不下去了,于是就铤而走险的买孩子。
若是以前,亭长会对柴家二房和是罗家让步,但今天这件事情牵扯到了李家,亭长心中自动将柴家二房和罗踢到一旁了。
他对跟来的一个儿子说道,“二郎,去通知罗家,就说,他们家的少奶奶因为买孩子一事被抓了,叫罗家人马上去桃花河村刘家听训,告诉他,县令大人也在!”
“是,父亲。”亭长二儿子骑马转身往回跑。
柴二姑娘吓得面如死色,完了完了,她彻底完了!
人犯带到,李县令朝大家挥手,“接着行路!”
一众人又浩浩荡荡地往桃花河村而行。
从柴家二房的瓜田到桃花河村有近十里路,两个人伢子和柴家二房的仆妇走着路倒不觉得什么,柴二姑娘打小没吃过苦的人,被衙役们推着走了十里路,差点将她走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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亭长二儿子深夜敲响了罗家的大门。
他告诉罗家仆人,罗家少奶奶柴二娘和人伢子窜通一气买孩子被抓了,叫罗家速去认人。
那仆人吓得目瞪口呆,“这……这怎么可能?我们少奶奶在娘家待产呢。”
亭长二儿子心里好笑,罗家这是娶了个什么媳妇?
放着贤惠的柴三姑娘不娶,娶一个不会怀孩子想买个孩子冒充罗家子嗣的阉鸡,罗子坤的脑袋被驴踢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