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

魔问天脸色突然变得很是难看，阴沉着脸，不言不语，眼中偶尔闪过一丝怀念之色。

天魔门就是他的家，天魔门没了，家又何在呢。

沉默良久，魔问天方才开口：“家？老夫早已没有家了。”

再度扫向陈钟，仿佛和记忆中的某个人影重合。

那是他最喜爱的小徒弟，年纪虽不大，天赋却远超他的师兄师姐们。

当年他尚未出门游历之时，每周都会抽出一个时辰的时间，亲自教导。

魔问天一直将他视为能把天魔门的希望、未来。坚信他能够从一流宗门引领成为真正的顶流宗门。

当然，现在一切都已成过往云烟，天魔门仅剩下他这位快要入土的老头子。

略微伤感之后，魔问天收敛情绪，好歹是一派老祖，总不能一直沉浸在过去不可自拔。

魔问天自认为对宫崎正所在世界有了一定的了解，便不再逗留于名为网咖之处，背负双手大步走出。

“魔老祖，接下来要去哪。”陈钟看了看昏暗的天空，想起已是饭点，肚子不自觉得叫了几声。

魔问天并未回复，脚步微微一顿，目视前方。

“跟随老夫这么久，何不出来一见？”

“请见谅，我只是对您有些好奇罢了。”

在陈钟惊骇的目光中，前方空气微微扭曲，手捧不知名书籍，着白色短发的可爱少女，显现于两人身前。

“我名米特奥拉·艾斯特莱希，万理图书馆，艺术多宝阁的司书。”

“不存在任何作品之中，亦非造物主世界之人。”

米特奥拉对魔问天充满好奇，任何人，只要存在，都该有痕迹才是，为何这位老者却仿佛从天而降，没有过去，亦寻不到未来。

魔问天自然不会去回应少女的好奇心，说实话，要不是他的真元用一点少一点，补充真元的丹药又有限，他早就在少女跟踪之时就出手了。

“老夫是何人，来自何方，与你无关，若是再跟踪老夫，休怪老夫无情。”

魔问天一甩长袖，警告完米特奥拉后，领着摸不着头脑，脸上写满我是谁，我在哪的陈钟离开。

直到再也看不见那名白色短发女子，陈钟方才长舒了一口气。

昏暗的路灯下突然出现人影，对他的冲击力有些大。

他算不上唯物主义的忠实支持者，但想象和真实见到无法理解的一幕，终究相差甚远。

但再度看向老者时，陈钟却再也没法抱着之前的心态了，不由自主得会产生些许紧张感。

“你在紧张，在害怕？”魔问天突然开口，让陈钟微微一愣。

听到魔问天开口，陈钟紧张感反倒是消散不少。

“我就是个普普通通的留学生，人突然出现，真的被吓到了。”陈钟毫不掩饰自己的心理。

魔问天若有所思得点点头，他当年弱小的时候，见到强者同样会产生那种感受。

那是对未知的恐惧，对无法掌握自己性命的恐惧。

似是想到了什么，魔问天一把抓过陈钟，细细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