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幽静。
有点闹中取静的意思,又有些名流大儒大隐于市的韵味,适合读书人,也适合自己这样的人居住,当然,价格也不低,每月足足十五两会子。
李汝鱼四处看了一眼,瞥见远处百十米处有座精舍,问伙计,“那处精舍价格若何?”
伙计脸色一变,压低声音,“小的多嘴说一句,那精舍小哥儿千万别靠近,知道为何您看中的这个院子价格这么便宜么,因为房主被精舍里的人丫鬟杀了,房主双亲得到了一笔抚恤金,但也不敢再住这边,搬到城东去了,也没人敢再住进来,您看院子里都已生了不少杂草,要不然以这个房子的条件,少说一月也要二十两。”
任何一个朝代,房子都最值钱,今时大凉尤以临安为甚,不说西子湖畔的宅子动辄数万两会子,那青云街亦是如此。
只不过青云街的宅邸,不是有钱就能买的,得身份昭彰之辈。
李汝鱼讶然,“临安府差人不管?”
伙计哂笑一声,“闲安王爷发话了,谁敢管,临安知府大人?给他十个胆子也不敢啊!”
李汝鱼愣了下,这处精舍竟然和赵长衣有关,这世界倒是小。
办了诸多手续。
李汝鱼去街商肆里买回一应生活用品,将马牵到后院,让花斑自个儿在院子里折腾,拿起锄头,李汝鱼开始清理院落里的杂草。
这是自己在临安的落脚点,李汝鱼打整得很认真。
虽已入秋,但没过多久便大汗淋漓。
花斑那货在院子里撒野了一阵,到处撒尿宣示了主权后,便伏在堂门直通院门口的那条青石板小道上,有气无力的摇着尾巴。
锄了一半,眼看天色将暮,剩下的得明日才能锄尽。
李汝鱼直起身,眼角余光处看见一片嫣红。
倏然一惊。
转身望去,默默看着蹲在篱笆院墙的一袭红衣,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个小姑娘,安静的蹲在篱笆墙上,撑着脸默默的看着自己。
一袭红衣的小姑娘十四五六的年纪,满脸小雀斑,眉宇间颇有娇俏,胸前青梅半握,含苞待放,洋溢着青春涩气。
李汝鱼笑了笑,你好。
小姑娘歪着头,“我不好。”
李汝鱼哦了一声,“我不是郎中。”
小姑娘点头,一脸认真,又一脸冷漠,“我头疼。”
如有风一阵阵拂过。
院子里尚未被锄的杂草,似乎被一只看不见的手齐刷刷的按捺,整齐的伏倒在地,再齐整整的弹回来,如此数次。
花斑倏然四肢刨地,伏身低哮。
杀意!
李汝鱼拽紧了手中锄头,认真的看着那小姑娘。
“我头疼的时候就想杀人。”
青梅小姑娘,歪着头说着很不青梅的话。
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