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愤怒,需要泻火。
此情此景,偌大的乾王府里,乾王殿下的正妃侧妃无不咬牙切齿大骂那个狐狸精不知廉耻,听听那声音叫的那叫一个骚浪,简直不要脸……
与此同时的夕照山下精舍里,听着一个从礼部匆匆赶来的小官吏说了事情始末后,黑衣文人默默听着,说了句不是异人乎?
又挥挥手示意青衣继续念书。
吏部尚书府中,传来了谢尚书开怀大笑声。
回府半年多的大小姐谢纯甄满脸开心的给老爷倒茶,说父亲您可能不信,女儿也不知道李汝鱼那孩子还有这等本事呢。
谢尚书笑得越发灿烂。
垂拱殿里,正在阖目养心的女帝听得凤梧局昭命司使江照月说了详细后,睁开了眼,神情略有奇怪,“没有起惊雷?”
江照月摇头说没有。
女帝又闭上眼,“那个周素怀艺科取了罢,尔后丢进翰林院。许鸾该去地方锻炼锻炼了。”
江照月笑了笑,“周尚书和乾王……”
女帝睁眼哂笑了一声,“都是人精,周妙书找许鸾背了黑锅,咱们的乾王殿下么,气归气,不会就此罢休,艺科之前针对李汝鱼少不得还要出些幺蛾子事。”
顿了一顿,略有不满,“赵瑾和赵信的南北镇抚司吃干饭的啊。”
关于李汝鱼的调查资料,可没有关于他能写出如此书法的丝毫信息。
少年李汝鱼雷劈不死,又能写出如此书法而不引惊雷,着实是个异数,遮莫真是位藏私的异人,可若是异人,又有谁能做到如此地步。
女帝倏然觉得自己欲养的这柄剑越发神秘莫测。
……
……
李汝鱼走出礼部,找到代步马匹,不经意间发现转角处停了顶轿子,华贵至极,四个轿夫安静而恭谨的站在一旁。
在轿子靠墙一侧,一位青衫剑客抱手而立,静如山岳。
轿帘半卷,一张有着祸水脸蛋的女子默默的在轿子里看着自己,发现自己望向她,立即放下轿帘,四个轿夫慌忙矮身起轿远去。
那位青衫剑客若有所思的盯了自己一眼。
李汝鱼很清楚。
他是在看自己腰间的长剑。
并没有放在心上。
但轿中人却是一位老熟人,江秋州悬名芳华录的女子。
徐秋歌。
她也来看自己的笑话,可惜,让她失望了。
李汝鱼纵马而去。
接下来,明日去北镇抚司总衙报道,在举艺科之前,自己还是北镇抚司小旗,离开职守地,总得给北镇抚司总衙打个招呼。
总衙里存放异人卷宗的春楼,自己必须进去看看。
在李汝鱼和徐秋歌都看不见的地方,站了个游侠儿打扮的年轻人,眉角有条黑痕,如龙走蛇,看着轿子远去时,长叹了口气。
捂着心口,近乎呻吟的唤道:“秋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