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安城下,明月初升之时,有一匹枣红马出了东宫,直奔北门出城而去。
骑马人一身红衣。
腰间斜挎了一柄连鞘长剑。
娇俏红衣迎风招展,眉角有几颗雀斑的小姑娘忧心忡忡,心中只有一人,再无先生之大计。
垂拱殿里的妇人听得消息后,只是叹了口气。
由得她去罢。
赵愭那蠢货,怎么守得住这一袭娇俏红衣。
……
……
永贞元年的观渔攻防战,其后多年,被大凉文人唾弃或赞溢。
褒贬不一。
功过留青史,后人自有定论。
但观渔城天天都在死人,这是无可更改的事实。
血下了一天又一天。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攻城守城皆如是。
前三日的攻防战最为惨烈,尤其是第三日,北蛮女将安梨花亲临城下,数千人进攻,蚁卒如麻的攀附在城墙之上,每一个呼吸间都在死人。
但夏侯迟依然守了下来。
付出的代价是一千四百多人战死,伤者无数,欣慰的是,城下留下了北蛮三千多人的尸首。
三日攻城,北蛮死伤近七千,观渔城死伤三千余人。
夏侯迟和李汝鱼、周怀素、薛去冗商议之后,城内再次征兵,只要不是走不动的男子,尽数提枪持刀上了城墙。
甚至也有悍妇背刀!
夏侯迟家里那个大屁股婆姨,在给他家小子煮了一顿“丰盛”的晚餐后,毅然入了军伍,成为夏侯迟的亲信兵。
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分之。
这个定律放在观渔城没有丝毫可以践行的理由,安梨花和赵飒需要拿一场血战让北蛮雄主看到他们父女的能力。
尽管人数只有观渔城的三倍,依然要攻。
如今观渔城再次征兵后,尚有守兵四千余人,安梨花的军队也仅有万人,但胜利的天平依然不明朗,也许某一天观渔城就破了,也许永远也不会破。
攻城依然在持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