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大理国祚,来换一个定鼎天下的渺茫可能,好过于闭国等死,大理段氏窝囊了三百年,终于等到了你这条丛林之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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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骊阴沉着脸,一杯又一杯的牛饮美酒,徐秋歌坐在他腿上,只是默默的为他斟酒。
异人沈望曙并不在,赵骊显然有事瞒他。
徐秋歌许久才轻声道:“王爷,难道局势不在掌控了么?”
赵骊放下酒杯,想了想,“岳平川的举动让人看不透彻,他率大风轻骑南下,又让虎牙铁贲随后,无论反不反,在天下人眼里,都是反叛之举,他不可能不知道。”
既然知道,为何没有让镇北军步卒随后。
反而只是驻守开封望南方。
徐秋歌从赵骊身上起来,走到一旁重新拿了壶温酒过来,轻言细语的说道:“依臣妾看,那位王妃在临安的胡作非为,不过是小娘子的任性,想逼迫岳家王爷为她做些事,所以岳家王爷此来,很可能是将王妃带回临安,并没有兴兵戈的打算,但他也知晓,他若是单骑来临安,女帝就不会让他活着回开封,所以带了大风轻骑和虎牙铁贲,不外乎是告诉女帝,别逼他走极端,这样的局势下,女帝很可能和岳家王爷心照不宣。”
赵骊眼睛一亮,“你的意思,岳平川不会反,那妇人也不会借机杀他?”
徐秋歌温婉一笑,“这是臣妾的小家之见,王爷心里不是明镜着么,岳平川反不反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要来临安。”
赵骊蹙眉沉思,许久,才以手叩桌,“如果真按照你说的那种分析,岳平川来一趟临安屁事没有,临安那妇人依然有闲心来对付我和王琨,倒不是个好事,可惜啊……”
徐秋歌讶然,“王爷可惜什么。”
赵骊无奈苦笑,“可惜那狐狸精不按常理出牌,没有给我们太多时间,诸多计划都被她这一出色诱打乱,原本是想让她死在李汝鱼手上,如此那妇人就必然要给北方镇北军一个交代,可她绝然不会送出李汝鱼,那岳平川就不得不反了。”
就算女帝要杀李汝鱼,自己也可出手将他抢过来。
雷劈不死的少年,天下谁不觊觎?
而岳平川坐镇北方,若是王妃死在临安,女帝却无法给岳家一个交代,镇北军心可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
镇北军,岳家军呐。
岳平川将被镇北军十数万将士推向反叛大凉的不归路。
徐秋歌笑了,“王爷,计划不如变化,既然岳平川和女帝心照不宣,这是一处闹剧,那您为何不出手,让这处闹剧变正剧?”
赵骊也笑了,“就知道你没安好心,我也确有此意,岳平川虽然是大凉枪神,可在我眼里狗屁不是,要杀他不难,但是——”
天魔凶相岂枉生?
赵骊话锋一转,“需要去拜访一下那少年。”
少年雷劈不死,若有他出手,自己再无后忧,至于他愿不愿意,由得了他?
谢家晚溪此刻应走到青州了罢。
徐秋歌点头,“臣妾这便去安排。”
又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赵骊袖口深处那片沁血的纱布,暗暗可怜那个异人沈望曙,辅佐赵骊,何异于于虎谋皮?
恐怕到死都不知道怎么被赵骊卖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