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建康才子云集,文人聚会么,当然少了美女相伴,一众侍读婢女丫鬟就不说了,单是秦淮八艳便来了六位。
没来的两位并非不愿意来,而是琴棋书画的造诣在众多才子看来,有浮夸之嫌。
当花瓶都不够格。
让众人遗憾的是那八艳之首的白玉京去了临安,甚是可惜。
在众多的熟面孔里,有几位不是那么熟的人,一位是建康通判宁鸿家的范夫子,范夫子教导通判大小姐宁浣琴棋书画,也应邀而来。
那位十一二岁的豆蔻少女也跟着范夫子前来,只是这对师徒坐在角落里不甚和旁人交流,范夫子喝着酒自娱自乐,豆蔻少女秀气吃着糕点,好奇的东张西望。
除了这对师徒,还有三人。
一位白衣胜雪的夫子,依然坐在角落里喝酒,很是快活的样子,笑看众人之间的寒暄,那股天下皆枯草唯我一花绽放的孤傲感让人觉得很不爽。
在他左右,各坐一女子。
及笄了的婉约女子但温婉而坐,也不吃瓜果点心,只要白衣夫子杯中无酒,她便体贴贤淑的为之斟酒,一如初婚小娘子,羡煞旁人。
一豆蔻少女,粉雕玉琢美得美有人性可言。
和范夫子身旁的宁浣宛如钟山下的一对明月,各占半分春秋风光,美得让人窒息。
东张西望的宁浣看见了豆蔻少女小小。
小小也在东张西望。
目光便这么对视了刹那,旋即各自哼了口气,道了句话后扭头看向他处。
宁浣说的是沽名钓誉。
小的是绣花枕头。
不仅美女相轻,文人亦相轻,这一场文会,说是切磋实则都憋了口气,都欲要惊艳全场那些文会魁首——毕竟若是在建康得了一场倾城文会的魁首,必将传入临安,博得一个大好名声不说,甚至还可以简在帝心,哪怕科举落第也有机会恩科入仕。
尤其是此次文会上来了两个了不得的人物,让府学举子格外兴奋。
宁家浣儿,谢家晚溪。
前者是当朝右相宁缺的侄孙女,后者是当今陈郡谢氏出身的礼部尚书谢琅亲孙女,抛去这层出身不谈,两个豆蔻少女的风姿,更似仙女立红尘。
注定都将在今年悬名豆蔻录,尤其是那谢家晚溪,不仅将悬名豆蔻录,恐怕也将悬名咏絮录。
谁家男儿不喜?
于是绞尽脑汁欲要在这次文会做点事来,万一得到美人青睐谱写一段传世佳话呢。
那就真的要鱼跃龙门了。
此次文会德高望重之人,当属米公公和黄裳。
不过黄裳历经坎坷,性格沉稳内敛了些,也不愿意抢了米公公风头,于是让这位耄耋老人主持,在一种小团体彼此之间勾心斗角,气氛稍微活跃了些后,这位老貂寺起身。
德高望重的米公公要说话,其余人哪会不给面子,皆停杯放箸,静待老貂寺的开场诗词。
唯有两人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