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在所有人看来,君子旗率领的那一千人,纵然能取得一些战绩,但随着后期的推进,加上人员的减伤,很可能走不出多远,便会消耗殆尽。
然而局势的发展让人意外。
经历过数次遭遇战后,君子旗那一千人不减反赠。
在汾州,有不少心中尚存正气的士卒被这一千人打散服气,骑着战马溃逃后,竟然大着胆子回到汾州前来投奔,如此一来,人数反而超过了先前规模。
这对镇北军军心造成了不可挽救的挫伤。
然而不止镇北军,随着消息逐渐扩散,连盘踞蜀中的西军,军心也开始出现动摇,无数人开始深思,究竟为了什么而战。
这是所有人都没料到的局面。
宛若星火,却要燎原。
君子旗一千人,在拿下汾州修整一日后,继续西进,从沙盘上看其行军路线,似乎是要进逼延安府。
李汝鱼和夏侯迟也这样以为。
战马飞驰。
一千人欲要在镇北军的老巢里不被困住,时间便是一切。
李汝鱼和君子旗并骑,看了一眼身畔白袍将军,忍不住问道:“这是去延安府?可想好了,延安府可是接镇北军和西军对峙边境,陈兵不少。”
君子旗笑了笑,“谁说要去延安府了?”
李汝鱼莫名其妙,“那去何处?”
君子旗的目光落下南方,许久才轻声道了一句:“晋州。”
“晋州?”
李汝鱼讶然,旋即醒悟过来,“声东击西?”
君子旗摇头,“不是声东击西,是麻痹镇北军将领对我们的预判,毕竟我们只有一千多人,若是被预判出行军动向,很可能会陷入被围剿的泥潭里。”
所有,行军不能有丝毫道理可言。
讲究一个字:奇。
李汝鱼醒悟过来,尚没说话,跟在身后不远的夏侯迟大声道:“晋州虽然没有什么兵马,但晋州守将可是为无双武将。”
君子旗笑咪咪的,“咱们也有李汝鱼啊。”
这种一两千人的战事,有时候一位无双武将可以左右整个战事,所以晋州那位无双武将确实个棘手人物,好在己方阵营里有三人。
李汝鱼,阿牧和毛秋晴。
这三人足以应付任何无双武将,剩下的事情交给骑兵即可。
就在延安府陈兵以待的时候,那一千人却忽然杀了个回马枪,似乎要回汾州,然而当夜,晋州城外却铁蹄如雷。
没人知道君子旗如何做到的。
晋州守将姓霍,和虞弃文一般,也是弃文从武的儒将,早些年一直被岳平川王爷按捺着,多次战事后也只是捞了个游骑将军从五品官。
岳单世袭罔替后,承袭老王爷岳平川的手段,依然将这位霍姓将军压在晋州。
晋州守兵不过五百人。
这位霍姓武将虽然很想和君子旗一较高低,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尤其是看见李汝鱼、阿牧和毛秋晴三人后,这位霍姓武将索性回去喝酒了。
主将都这样,五百守兵更是难得,干脆眼睁睁看着君子旗入城而不动刀兵。
简直荒唐到了极点。
当然,晋州的军机郎还是很尽职的,送到开封的战场文书上,大写特写,战事之惨烈,几乎人人浴血,屡败屡战终究寡不敌众,让叛军入了城。
事后也没人去追究这样惨烈的战事为何一个人未战死……
君子旗兵不刃血的拿下了晋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