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夫子大笑,得意至极,“一大一小,皆将在我范某人的身下承欢,快意啊快意,着实快意!”看着阿牧,“我已经等不及美好的今夜了!”
阿牧的心本就碎了,如今发现范夫子竟是这样的人,彻底没了任何期望,神情反而冷静了下来,摇摇头,“你好像得意太早了。”
自己受了伤,但并非没有一战之力。
李汝鱼也并不是摆设。
宁浣么,她终究是那个越女,虽然被自己满天星重创,但依然有着极其强大的剑术,只要出剑,范夫子断然没有侥幸的道理。
范夫子哦了一声,“你觉得我只是个读书人?”
笑意玩味……我真的只是个读书人么。
天真!
阿牧没有看范夫子,而是看着呆滞如木鸡,心中爱人形象彻底崩塌之后,整个世界都崩坍,失魂落魄的宁浣,对这位同病相怜的女子道:“现在你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了吧。”
宁浣依然呆滞,内心世界已是一片空白。
范夫子站在那里,没有了再说下去的兴致,一步一步走向李汝鱼,“杀了你后,我会叫人过来将阿牧和宁浣带回府上,今夜我和阿牧洞房花烛,可惜你却喝不到她的喜酒了。”
李汝鱼笑了笑,“此刻我虽然很虚弱,但要杀你一个读书人似乎不难。”
阿牧不会再阻止自己。
就是此刻的宁浣,恐怕也不会再保护范夫子了罢。
只是心中隐隐奇怪,范夫子应该知晓自己、阿牧和宁浣还有一站之力,他为何要在这个撕破伪装,就不怕被杀么。
他的底气何在?
但此刻没有时间深思,李汝鱼执剑欲起身。
却见范夫子笑眯眯的摇头,轻声道:“还是乖乖坐下等死罢。”
异变骤生!
李汝鱼只觉得胸口忽然有活物,顺着自己的衣衫,以恐怖的速度下蹿,旋即贴到大腿上,几乎来不及任何反应,大腿之上便似有万均重压。
正欲站起来的身影,猛然沉了下去,不由自主的坐到地上。
双腿之上,如各被压了一座山。
无法起身!
这是什么情况?
难道范夫子也是一位圣人,一位言出法随的圣人!
不对。
根据君子旗和阿牧旁敲侧击的说辞,范夫子并不是圣人,只是一位读书人出身的朝堂重臣,也是一位极善生意的富贾。
他怎么可能是圣人。
究竟是什么回事。
李汝鱼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为何范夫子会如此之强,难道是那个妖道又回来了?
看李汝鱼一脸懵逼的样子,范夫子得意大笑,“你想多了,那个姓左的道人并没有去而复返,你不能站起来自然是我的手笔。”
见李汝鱼依然一脸茫然的样子,范夫子呵呵一笑,“倒叫你死个明白,你不妨去摸一下大腿上有什么东西。”
李汝鱼沉默半晌,终究还是隔着衣衫摸着大腿上那两个东西。
旋即恍然。
竟然是这种东西,怎么可能,范夫子怎么能让这样的东西重如泰山,这绝对不合常理,如果这是他作为异人的强大之处,为何不引惊雷?
范夫子好整以暇,“很奇怪?我为何不引惊雷?”
旋即哂笑一声,“阿牧没有引惊雷,因为她真实的身份本不以剑术见长,宁浣不引惊雷,因为她的身体本该是阿牧的,况且她用的剑而不是牧羊棍,至于我么……”
范夫子抚须而笑,“因为我啊,并没有什么特长,只要不将当年那一套治国手段搬到大凉来,又怎么可能引惊雷,当然,没有当年那一套,我依然足以胜任户部尚书之职。”
李汝鱼默然了一阵,问道:“那为何会有这等神通?”
范夫子笑了笑,“你猜?”
李汝鱼冷哼一声。
阿牧已经知道事情有变,李汝鱼为何不站起来,只怕被范夫子动了手脚,此刻再也按捺不住,强忍着心口的激烈痛楚,伸手去执剑。
却听得范夫子冷笑一声,“阿牧你也坐下罢。”
话音落地,阿牧骤然感觉腿有东西划过,旋即猛然感觉万钧重压,顿时不能自已的坐在地上,双腿不能动弹分毫。
看着腿上的两枚东西,阿牧有些呆滞。
这也可以?
撕破伪装之后,范夫子也不再相信宁浣,笑道:“浣儿你也听话,不论怎么说,将来我那府邸里,你将是女主人之一,只要伺候好我,我会让你很幸福的,也乖乖的坐下啊。”
范夫子挥手,从他身上,骤然飘出两件物事,闪电般贴到宁浣的腿上,让这位内心世界依然处于空白的小萝莉坐在地上无法动弹。
李汝鱼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手段比那妖道更恐怖。
压住自己的,不是什么神奇的法宝,也不是什么妖邪的道法,而是一种很常见,大凉天下随处可见的东西,一件所有人都离不开它的东西。
会子!
代表着财富的会子!
两张会子而已,怎么可能重逾万均?
压住宁浣双腿的,也是两张会子,显然这个叫宁浣实则是异人越女的小萝莉,出来时并没有带会子,所以范夫子才用他身上的会子镇住宁浣。
而阿牧和自己不一样。
她一直就跟随自己,不需要带会子,身上也只带了几枚应急的铜板。
但就是这铜板,却压住了阿牧的双腿,让她和自己与阿牧一般,根本无法动弹分毫,只能坐在地上听天由命。
会子和铜板,怎么可能有这般威力。
李汝鱼着实想不明白。
“不明白?”范夫子轻轻捡起宁浣的剑——杀人,终究还是用剑更有感觉,长剑指着李汝鱼的咽喉,笑眯眯的道:“因为我啊,被后世人称为——”
范夫子看了看天,没有说出那个词。
一旦说出,那可真的会引惊雷。
“总之,我喜欢钱,钱也喜欢我,而钱财对于世人来说,本就重逾万均,你知道这一点就够了。”
范夫子振剑,“让这一切都落幕罢。”
剑光如雪。
李汝鱼已是必死之局。
阿牧见状,脸如死灰,“不要——”
锵!
并没有血花漾起,范夫子倒退了几步,看着自立上半身挥剑格挡的李汝鱼沉吟半晌,“倒是忽略了,论剑术你终究在我之上,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