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面了呢,谷卿。”
“见过掌府大人……呃,我好像惹麻烦了?”
大概还是介意着前次拒绝邬言延揽的缘故,谷辰神情略有些尬尴,这样看来似乎是相当重视人情义理的人物。要是能妥善利用这点的话,争取其协助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邬言在心里暗暗记下这点,不过现在当务之急是解决现场的麻烦。
邬言以眼角余光瞥向周围。在她说出“谷造”的那刻,谷辰的坊师身份便等于得到掌府的保证,扣押拘捕自然也就无从谈起。不过整个羽骑营被准造坊师给牵着鼻子走,这要是以事实形式被确认的话,结果势必对骑兵的整体士气构成沉重打击。
“虽然听说过类似的传闻,没想到凑近一看却是如此惊人。这就是上造巽真所造的蕴器‘化形器’吗?”这样考虑着的邬言,选择以化形器切入话题。
“上造巽真”和“化形器”等词汇在周围引起小幅骚乱,骑兵们互相惊诧询望。虽然不知道化形器为何物,但上造巽真可是在民间传说中也时常登场的人物。既然那神俊木鹿是出自绝代名造之手的蕴器,那也难怪羽骑营要费尽周折才能将其截停下来——这样理解的话,先前那番失态就变得让人能够接受了。
骑兵们紧绷的神情明显放松了下来,而谷辰闻言却悄然皱眉。当然他并未刻意隐瞒鹿王匕的存在,但召唤鹿王其实也只有攻略沌墟的短暂时间。就连许多身处现场的拓荒者都不知道他有鹿王匕,这位身处领府深宅中的掌府到底怎么了解得如此详细的?
谷辰诧疑着,但同时也察觉到眼前正是让众人接受鹿王匕的好机会。
“如掌府所言,这正是上造巽真的鹿王匕。只是其灵枢受损,蕴力大减,每次召唤后要隔很久才能恢复过来。”谷辰拱手报告着,多少留了点余地。
“那还真是可惜呢。”邬言真心惋惜地打量着木鹿。“卿前次请教晁翁融棂铸器之道,莫非就是为修复此物?卿的格物坊才在攻略沌墟中大出风头,却又不肯受少监司之位。本以为卿会稍稍休憩一段时间,却又跑来扰乱演习作甚?”
听到邬言这样说,连始终警惕着的曹休也不禁诧异起来。格物坊到沌墟经营的消息他也有所耳闻,尤其听到邬言提到谷辰不肯受少监司职位的事,更让曹休忍不住多看了青年两眼。
“那个,这是误会。”被八百彪骑瞪视的谷辰连忙摇摇头。“我出城只是想来测试蕴器性能,要早知道这边是演习场的话,打死我都不会靠过来的。”
“原来如此,这样说来倒是误会。”邬言瞥着木鹿,似乎把测试蕴器给理解成了这个。当然谷辰也没有特别解释的必要。“不过既然卿没别的事,那就陪我在附近转转如何?本府这匹‘火雀’也算是百里挑一的良羽,只不知道跟上造蕴器相比怎样。”
邬言说着拍了拍跨下的火羽坐禽,朝谷辰提出邀请着。
“唔……”谷辰瞥了瞥周围兴致勃勃望过来的八百彪骑,再在心里仔细思索一遍,结果没发现能拒绝掌府邀请的借口,一个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