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辰瞥瞥邬言。掌府女杰似乎也没想隐瞒那青藤罗阵的事情,但“想知道秘密就拿等价物来交换”的倾向特别明显。考虑再三后,谷辰还是无奈地耸耸肩膀。
“算了,就当我没问过。”
“也对,这样做比较好。”邬言也呼出口气,顿了顿后抬头瞥过来。“先前跟卿说的那些话,虽不是什么特别机密,但卿最好统统忘掉。今后也不得在任何场合提起,明白吗?”
身为统治辽阔领邦的掌府,当然要维持统治者的威严。但像先前那般倾吐烦恼的光景无疑和这项要求相违背,心腹亲信姑且不论,倘若流传到家臣中必然会掀起无谓的波澜,甚至间接减损黎阳府的统治力。因而邬言下达噤口令也是理所当然的。
“连邬真也不行?”谷辰试探着问道。
“尤其是邬真!”邬言狠狠瞪了过来。
“呃……”
被女杰独目瞪视的谷辰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看来比起掌府威严来说,维持姐姐形象似乎还是重要得多的课题。察觉到女杰心思的谷辰,在暗笑之余也禁不住涌出心痒痒般的感觉。
想想看,以“诸侯之鞭”“南境雌虎”的威名声震诸邦、广受臣民敬畏的黎阳女杰,自己却在机缘巧合下倾听她的烦恼,并窥到其罕为人知的面貌。虽然不知道是福是祸,但总觉得双方心理距离似乎一气拉近了许多?
(不不,搞不好是我想太多也说不定……)
谷辰摇摇头。当然这只是他自己的想法,实际上邬言怎么想他也无从知晓。而且依此前职场经验来说,和上司距离拉得太近也不是什么好事。于是谷辰摇摇头,借着侍女奉茶的机会把谈话扯回了正题。
“那么,敢问殿下召见我,是有何指示吗?”
“嗯,前天黎阳西门无故敲响警钟,我得到报告说是格物坊搞出来的骚乱。”邬言端起茶盏,语气神态已恢复到黎阳掌府的步调。“听寒羽说,卿做出的那辆笼车拖着猎狩骑从本城一路跑到南川堡,沿途荒怪无可阻挡,最后动用泥泽坞才勉强制伏。可是相当不得了的造物呢?”
“呃,严格说来那已算不上笼车了,叫它‘铠车’吧。”谷辰耸耸肩膀。
以融棂融铸器改造过的笼车怪,其实际性能已足和地球侧的重载卡车相媲美。不过“卡车”这名称放在乘黄侧显得不那么接地气,因而考虑再三后,谷辰还是借用离宫主的缘起给新载具了“铠车”的名字。
“铠车?和上次你领走的那套巨人铠有关?”心思敏捷的女杰当场反应过来。
“算是吧。巨人铠只是组装铠车的部分素材,实际上还有许多别的要素就是了。”谷辰点点头,老老实实地报告着。“不过融棂铸器在最后阶段时出了岔子,结果导致铠车暴走,再惹出了西门骚乱。呃,让殿下帮忙收拾还真是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