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祖冷哼数声。原本小人族就是给个炮仗就翻天的蹦跶性子,这时看着在场众人都纷纷紧张望过来,当即得意地清了清嗓子,把先前去树下撒尿时偶然瞥到的情景,绘声绘色地描述了出来。
“……当时我刚把裤带解开,就觉得背后猛然窜出恶寒,回头便看到二楼露台那里两人对峙着。一边哔啦哔啦地翻涌着雷煌,一边是噼哩啪啦快烧起来的火光,炎娲杖前端都聚起火雀,而对面的雷剑也是随时要出鞘的感觉……”
“你们想想看,雷剑使可是能砍翻上位怪的狠角色,那斩击谁能接下来啊?红鱼要对抗的话搞不好会放灭法。那灭法要是一出,这商馆还能留下个毛线啊?那氛围让老子差点吓尿,不过就算我豁出命去挡那两人估计也不会鸟……”
“唉唉,你们是没见过当时那阵势,我真的是都在心里叫佛祖保佑了。那杀气腾腾的当口,谁知道房间突然开了,然后谷少臭着脸从里面出来。还没说话哦,那两人就立马偃旗息鼓,再然后更是连连低头道歉……我滴个乖乖,那光景老子这辈子都忘不了。”
说到精彩处的沙祖,用相当夸张的动作擦去额前的汗水,不过听完其讲述的众人,这时候也再没有再嘲笑小人枪使演技浮夸的余裕。
“确实悬啊,要是那两人动真格地打起来,这格物坊搞不好真是分分秒秒被夷平的节奏呢……”甲士郭备心有余悸地呼出口气。常年跟女炎使组队刷怪,三五不时被广域破坏型的炎法给卷进去,再没人比他们更清楚红鱼发起飙来有多猛。
正因为女炎使持有如此过剩的破坏力,因而哪怕容貌和身材都不差,在拓荒者中也从未当成过异性来认真看待,更多时只留下“炎灾之红鱼”的忌讳之名。
“唉唉,那妞儿,估计也只有谷少能消受得了。”
这样说着的甲士郭备,仿佛事不关己般的耸耸肩膀。
“连飞燕姐这样的人,见着谷辰哥也得服软啊……”
旁边的侍女阿妮也禁不住感叹。实力超群又威风凛凛的女剑士,大概被年轻侍女当成偶像来仰慕吧?相对来说,性格温和又甚少发号施令的谷辰则多少缺乏家主的威严。不过今次事件过后,想必侍女们会重新排列家中人物的权威顺位吧?
“笨蛋,所以我一早就说谷辰哥很厉害了。”小乙得意洋洋地说着。身为格物坊元老的他,当然要比同族妹妹更理解坊组的权威架构。
“没错没错,总之托谷少的福,俺可是看到相当稀罕的光景。”沙祖双手抱胸,回味般的连连点头。“嗯嗯,这件事差不多可以当下酒菜一整年了。”
“喂喂,不要随便作死啊,红鱼在谷少前有弱点并不意味着你也能用上啊!?你这样和抱着柴火往油锅里跳的蠢货有什么区别?”郭备大惊失色。
“不怕,只要能看到那丫头吃瘪,拼着挨上五六发炎弹也值了。”
“请务必不要在商馆里挑衅,收拾起来会很麻烦的。”
对小人枪使斗志昂扬的作死宣言,侍女阿妮斜瞥着及时给予吐嘈,看得旁边的甲士郭备哈哈大笑,转而随手拿起桌上的酒壶来。
“唉唉,话说格物坊还真是好地方呢?有美酒有美人,氛围悠闲又有热闹看,感觉好像待多久都待不厌呢。”从甲士口里吐出毫不掩饰的褒美言辞,随即豪快干掉了一整壶酒,大大吐出口酒气来。
“不过这段时间承蒙谷少关照,既然红鱼都能跟飞燕大姐怼上,那我们也差不多该做正事了……话说小乙兄弟,我那块盾牌搞得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