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好不好的,既然牵涉到坊造事务,那本来就不是外人能随便插手的。真要说真有谁能帮上忙的话,大概也只‘那人’而已。”
掌府女杰吐出无奈的叹息。尽管没提到具体名字,但众人脸上皆浮现出安心跟纠葛混杂的神情。“那人”是谁自然不用再说,毕竟今次风波便是因他而起,而黎阳沉滞百年的坊造业也因他而得急速变革。
“嘛,若是那人的话,应该有办法应付吧……”
邬言抬头眺望向城西方角,嘴角拉出苦笑。
黎阳民风彪悍,像朱慎在常夏宫满口秽言的放肆行径,倘若换成以前她恐怕早就调集兵马杀过去了,然而今次不可思议地却没那么做。没那么做的原因,是那人带来的变化,令得心情有所余裕的缘故么?
毕竟压制沌墟离宫也好,击破鬼岩种也好,那人做出许多匪夷所思的实绩,黎阳领也因他而改变着面貌。今次对手虽截然不同,但邬言确信难不倒他。
就在这时候,秘侦司的瘦高司禄面露难色地提出。
“可是殿下,格物坊目前正集中精力在新建工坊上,晁翁他们似乎打算独自承下巡监使的事情,这样下去恐怕……”巡监使的事根本传不到那人耳中。
“是这样吗?”
邬言闻言也不禁愕然。
考虑到邬真的性格,她那傻妹子有可能真会做这等独自钻牛角尖的事情。不过要是她擅自插手格物坊的事态,搞不好又会像上次那般引起姐妹喧哗的骚乱。
掌府女杰搔头烦恼片刻,最终还是决定赌一把人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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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这样说自己不太谦虚,但早在地球侧就职时我就隐隐约约发觉了,自己其实是蛮擅长做项目的人物。
从项目最初确立目标,到研判方案,到募集人材,循序渐进地执行方案,看着原本存在于意象中的事物一点点地在现实中成形时,就好比艺术家一斧一凿雕刻出精美绝伦的石像般,那种有如集砂成塔的成就感,实在是难以形容。
两周前在西山落成的木野工坊,是隶属格物坊的分支机构。
因铠车本身是足以划到重机类别的大型造物,制造这样的造物自然也需要相应的宽阔场地。格物坊最初租用的商馆,其格局不可能容纳得了铠车批量生产所需的人力跟资材,因而建造木工坊来专门从事铠车制造,也算是不得已的选择。
组建工坊通常需要大量人手,多数时候募集熟练工是比修建工坊本身还更要难搞的任务,然而今次格物坊却有着得天独厚的便利。那些逃荒来的木野匠人,论数量论质量都是无可挑剔的高素质劳动力。平常的话能募集到一二十人就已算是莫大幸运,今次能够一整批地雇佣,简直如同天上掉金饼般的神奇。
既然雇佣木野匠人来组建工坊,那工坊名字也就干脆叫木野工坊。
这样安排原本只想省事好记,没想到却让匠人们格外高兴。两百多名匠人,连而其家眷都纷纷搬进和工坊相邻的新建木寨中,俨然像把木野集搬到西山般的,兴高采烈地开始了新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