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妮耸动鼻头提出婉曲的建议,而我对此也多少有所自觉。
毕竟为调试生产线我已经在工坊呆了一周以上,吃喝拉撒都没离开过工坊,每天忙东忙西却连最低限度的清洁措施都马虎应对,身上味道恐怕大得恐怕在门都能闻到。要是以这模样要去紫辰阁,估计会被某掌府当场拍死——
主辱即臣辱。
虽然匠人们没说啥,但当坊主的家伙如此邋遢,搞不好会严重影响从者士气。
嘛也罢,工坊生产线调试一直紧锣密鼓地进行着,留点时间给匠工们去消化吸收也是必要的。这样想着的我,便接受阿妮建议久违地回了趟本馆。
工坊和本馆也就隔着小半会儿的路程,但氛围却相差甚远。
本馆里意外没见到邬真,我询问阿妮,得知邬真最近也相当忙碌。
这也难怪。这阵子我都在工坊埋头作业,坊组运营相关的事务都交给她处理,会忙到脚不沾地也不奇怪。诶诶,总觉得相当抱歉呢。
抱歉归抱歉,但见到不人也没办法。
在阿妮建议下,回到本馆的我直接去澡堂清洗身体,而途中两名身着薄衣的侍女突然进来让我慌乱了下——
“我们来侍候公子沐浴。”
侍女们如此主张着。在地球侧独自沐浴算是常识,然而在乘黄侧,达官贵人入浴时有人伺候才算常态。关于这点道理上虽然能理解,但感情上却难以接受。不过当我试着主张自己也能洗得好时,却得到侍女们的冷淡回应。
“反正公子您只打算随便冲冲就出来吧?”
“那样大的味道,不仔细搓是洗不掉的哟~~”
冷淡的高个侍女和温和的大胸侍女,以刚柔兼具的言辞斩断了我的退路。当话题上升到“坊主形象代表着格物坊的品格!”的高度时,我也只好举双手投降。
高个侍女和大胸侍女应该都是从常夏宫调遣来的那批,居然短时间内就对格物坊生出如此强烈的归属感,实在是难得。何况在忠诚心以外,两人身为侍女的技术也达到洗炼以上的层级——因而整个洗浴过程与其说是男女嬉戏的香艳,不如说更接近职业专家全神贯注的雕琢。
当从澡堂出来时,我感觉整个人轻飘飘地,体重仿佛倾刻间去了一大半。
常夏宫出身的侍女,论容貌论素养都足以跟迪拜酒店的女侍相媲美。两女孩子像这般不嫌汗臭地帮我擦洗身体,在地球侧时根本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而且那两人事后又留下来辛苦地清洗澡堂,真是感激不尽。
满身清爽又饥肠辘辘地来到餐厅,昔日曾侍奉黎阳公的小人族炊务,已拿出看家本领端出一桌精美餐点。在工坊埋头做事时,每天盒饭貌似也是受这边照顾——虽说当时都没啥心思去分辨味道,但要为此道歉的话搞不好反而会被菜刀追砍,所以还是算了。
酒足饭饱后我转去客厅,本来只想在沙发上稍稍放松下,然而从摇曳绿萝后透进的阳光太过舒适,结果不知不觉就睡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