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姿态的源闻悟，居然具备了一丝之前从不曾有过的，略带禅意的庄严气息。

醒来之后源闻悟才发现，织田月季乃也和他一样，盘腿坐在的石头上，有些俏皮地背靠着她。

两个人背靠着背，互相支撑着没什么压力，所以他才没感觉到。

他沉吟了片刻。

虽然月季乃的香取神道流确实是大师级的，但是她自己似乎并没法意识到？

毕竟这个世界并没有对武技的衡量方式，只有拥有系统的自己能明确地察觉到入门、掌握、熟练之中的种种差距。

源闻悟尝试着问：“月季乃，在你学习神道流的过程中，有没有那么一个刹那，感觉到自己领悟有了非常大的进步？而且水平直接接近了你的师父？”

月季乃感觉源闻悟这个问题的问法有些奇怪，于是认真回忆起来。

“嗯……你这么一说，我似乎想起来了……那是在大概两年前，我已经学完了神道流的所有技艺，于是师父他让我和他用真武器进行一次比试。那时……”月季乃的语气有些犹豫，但还是继续讲了下去。

“我的师父是六阶的尊者，他可能是动用了一种能力，让我感觉到了杀意，确确实实的真正杀意。我那时以为他是敌对势力安排的卧底，想要真的杀了我。于是我也拼尽了全力，想着我不能死……我一定要杀了他。我当时爆发出的力量，就算现在回忆起来也十分后怕。”

“后来我清醒过来的时候，刀尖已经插入了师父的胸膛半寸了。这点小伤对于尊者来说自然不算什么，他当时突然大笑出来，说他已经没有什么可以交给我的了，我出师了。”

乖乖，直接由尊者来指导剑术么……

不过月季乃的经历，更加证实了自己的想法。想要成就大师级，也许必须要和一个大师级的剑士进行拼死搏杀才行。

源闻悟陷入沉思。

“源君，你是想到了什么吗，不过修习剑道不可急于一时，避免走了弯路。时间不早了，我们先下去吧。”

织田月季乃从石头上下来，悄悄地活动着腰肩。

源闻悟看着阳光下的完美曲线，露出和煦的笑容：“不是我夸大言辞，刚刚感悟出的泷源流，非常有潜力。多亏了你想到让我来观想瀑布。必须要好好感谢你才行，你说怎么感谢呢？”

“怎么感谢？”月季乃十分淑女地轻轻瞪了他一眼，“哼，明知故问！”

她穿上凉鞋，踢踢踏踏地沿着爬上来的小路先下去了，留下了一行湿湿的足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