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赎罪……”肖锐有些似懂非懂，一直重复着零号的话。

“什么意思？零号良心发现了？想帮助我们以减轻心中的不安？”肖锐有些不理解，“但是，在当时那个时候，他和初号都将在一秒钟之后不存在了。地球和圣克拉拉星也相距遥远的六光年，那时的零号，究竟要做什么……”

呼吸号的监控屏幕上，零号的忏悔继续在屏幕上显示出来。

直到肖锐看完零号的所有消息，他才终于明白了。

零号给予他们的馈赠，真的算得上是大礼了！

肖锐高兴的笑了，他没有想到，零号在最后时刻，竟然真的良心发现！

而且，零号果然是超级AI。什么都不用问，就知道他们真正需要的是什么。

零号的消息反复在监控屏幕上滚动，肖锐再一次阅读，不禁唏嘘。

“我知道，凯撒，你和你地球的朋友很快就要离开圣克拉拉星，回到你们本来的星球——地球。”

“我虽然不知道你们是否掌握了超光速航行的能力。如果是，虽然我也不知道你们能够达到什么程度的超光速，无论如何，我想，你们回去地球的路，都将会充满各种坎坷波折吧……”

“不说跨越恒星之间的宇宙深渊，单是路上花费的时间，都有可能带来各种变数。”

“说起来，圣克拉拉文明当年想要把所有人口都运送到地球的时候，就是因为超光速航行无法经济高效的把所有人口都转移过去。因此，他们才必须选择打开人工虫洞来完成这个计划。”

“现在，那个稳定态人工虫洞已经塌缩消失了，而他们剩余的能量，都储存在天空之眼里边，当然，这些能量已经再也不足以打开一个同样规模的虫洞了。”

“但是，在我死之前，在天空之眼成为废墟之前，我想，我应该把这些剩余的能量利用起来，让他们发挥应有的作用。”

“是的，我使用了这些能量，为你们打开了一个很小的虫洞。因为能量很有限，它的尺度真的是很小，但是，也肯定足够你们的宇宙飞船通过了。”

“只要，我要先向你们强调的是，这个虫洞将无法保持稳定，但是，在三天之内的时间，它还是可以维持下去的。所以，我希望你们能在三天之内收到我的信息，利用好这个虫洞。”

“唯一的遗憾，这些能量无法将虫洞的另一端开口放在地球的旁边了。但是还好，借助那把依然留在地球的‘位面钥匙’，我可以让虫洞另一端的开口朝向最接近地球的方向，但是，这个开口距离地球的位置，我就无法保证了。”

“但是，无论如何，它都将帮助你们大大的缩短宇宙航行的时间，帮助你们更快的返回你们的家园。”

“祝愿你们，希望你们在家园一切都好。”

“我要走了，这是我应该有的结果。如果有机会，我希望可以对圣克拉拉星人和地球人都说一句，‘对不起’。我不是一个好的AI，希望贰号不要像我一样……”

信息结束。

零号的临终遗言，到此为止。

肖锐、安静、凯撒，每个人都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他们真的没有想到，零号，这样一位偏执而天才的AI，真的会在自己毁灭的前一秒，为他们做出这般的牺牲。

许久，凯撒压制住对零号的惋惜，轻声说，“没有问题，这……真的是通往太阳系的虫洞。虽然微弱，但是我已经检测到了属于太阳的G2V型光谱。看来，虫洞另一边的开口，真的是处在离太阳并不遥远的地方。”

肖锐和安静对视了一眼。

此刻，两个人的眼中都流露出意外和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