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奏皇上,臣有本!”
顺天府同知窦建德站了出来,沉声道:“北京城如今流民太多,而且差不多有数千人已经病倒,如果真的是鼠疫的话,只怕已经难以控制了……”
“你!你早干什么去了!”
崇祯怒吼道:“朱杰作为顺天府尹出使满洲,你这个顺天府同知就是吃干饭的吗?混账东西!”
窦建德一脸苦瓜相,答道:“皇上,不是臣不肯用力啊,如今河南山东、山西等地尽皆大旱,到处都是流民,臣向户部请钱粮赈灾,户部不批,顺天府哪里有多余的粮食赈济灾民,安置百姓啊……”
崇祯脸色铁青,再度将眼光投向了朱杰,问道:“朱杰,事情是你发现的,现在,你可有什么良策?”
朱杰沉声道:“皇上,臣之下的通州镇已经行动起来,此次鼠疫,必须要朝廷出面,全力防御,方才有可能安然渡过,有半点麻痹大意,都有可能是我们功亏一篑,迎来一场浩劫,臣以通州镇方略为蓝本,请求京畿一带,一体实施!”
“有何方略,还不讲出来?”
“第一,开放户部府库,支用钱粮全力赈济安置灾民,不使京城发生民变;第二,派人前往祁州、保定、深州等地采办药材,全力搜购,配置汤药,解救病人;第三,将所有病人集中安置,不使人员流动,这样即可减少鼠疫人与人之间的传染;第四,户部拨银二十万两,以应对此次瘟疫……”
朱杰的话,还没有说完,陈演就急眼了,二十万两啊,户部哪里有二十万两的银子?一个萝卜一个坑啊,而且每个坑里的银子都没有填满,根本就无法挤出银两来,不要说二十万两,即便是两万两都够呛!
“朱杰,你倒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现在朝廷步履维艰,国库空虚,前方将士的饷银都凑不出来,如何还有多余的银两周济百姓?你这是在说梦话!”
陈演喝道。
朱杰脸色一变,冷声道:“陈演大人,下官只是要向皇上献策,至于如何定夺,那是皇上的事情;至于如何执行那是阁部的事情,与我何干?国库没钱可用,那是你这个户部尚书无能!”
“你!”
陈演脸色通红,这番话可是要命的,将陈演差点给挤兑死,户部没钱?那要你这个户部尚书干什么用?你干的不就是收入,支用这份差事吗?
“启奏皇上,国库的家底您是最清楚不过的啊,咱们哪里有那么多银子支用啊……”
陈演无奈,向着崇祯奏道。
崇祯皱皱眉头,喝道:“好了,朱杰,你有没有其他的办法?不花钱,将事情给办了?”
朱杰耸耸肩头,答道:“皇上,您总不能光让牛干活,不给牛吃草吧,没有钱,臣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有银子,我们需要的大量的草药哪里来?没有银子,我们安置灾民的粮食、居所哪里来?没有银子,我们去哪里招募医生?”
崇祯登时也没词儿了,无奈问道:“陈演,户部将所有的家底儿都亮出来,能够凑出多少银两?这疫情急如火,可是拖延不得的!”
“启奏皇上!”
陈演咬咬牙,答道:“户部应该可以调拨出一万两银子来……”
“一万两?”
朱杰登时就怒了,“陈大人,你这是在打发要饭的吗?一万两银子够干什么的?都不够给这写病死的人买棺材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