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攻不止,阿巴泰率领着三四万的满洲骑兵,在西城发起来前所未有的攻势,发誓要将真定府拿下来。
如今的西城城墙早已经不存在了,一队队的骑兵踩着碎砖烂瓦,不断的向着残桓断壁上发动着冲锋,两侧的骑兵则是不断地放射着羽箭,对城头明军的火枪兵实施着压制,这就是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的打法,就是为了压制住明军的火枪。
在阿巴泰看来,只要将眼前的三个火枪营给干掉了,没有了火枪营,骑兵的冲锋路上,将再没有半点障碍,一马平川,啃下了三个火枪营这块硬骨头,那真定府就唾手可得了!甚至连伤势未愈的岳乐都再次出征,向着明军发动冲击。
一次次满洲骑兵们冲上了城头,又被南京前镇的主力给顽强的打了下去!
只是,阿巴泰不知道的是,即便是将三个火枪营的明军全部给干掉了,人家明军只要还有人,就会再度拿起火枪,虽然射击的准头与专业的火枪手相比,差了一大截,但是这准星依旧在满洲精骑的羽箭之上,甚至射程都没有丝毫的降低,驻守西城的南京前镇主力伤亡惨重,同样,满洲骑兵的伤亡比之明军还要严重的多!
最严重的时候,满洲骑兵甚至都已经冲入了城中,两眼喷火的钟岳径直带着南京前镇的骑兵,从城中向着满洲骑兵发动了反冲锋,凭借着悍不畏死的斗志,将满洲骑兵给硬生生的赶了出来。
西城,现在早已经是尸横遍野了,明军的尸体,满洲的尸体,一具摞着一具,层层叠叠,鲜血将散碎的墙砖都给浸透了,岳乐早已经回到了城下,原本右肩的伤势还没有好利索,又被钟岳给削了一刀,鲜血淋漓,完全失去了战力,至于钟岳,比之钟岳也好不到哪里去,在刚才的反冲锋之中,被岳乐给偷袭了一箭,射在了右肩肩窝之上,如果不是岳乐右臂有伤,拉不开强弓,这一箭,只怕连钟岳的肩骨都给钉透了,即便是这样,钟岳的胳膊也抬不起来了,狼牙箭上都涂抹着毒药,虽然不是什么见血封喉的毒药,却也是让人半个身子都酸麻不已,甚至连意识都开始变得模糊起来。
钟岳感觉实在是有些支持不住了,翻身从战马上摔了下来。
“大人,大人!”
副总兵侯勇从一旁冲了过来,将钟岳紧紧的搂住,急声叫道。
“老侯,我,我只怕支撑不住了……”
钟岳感觉到眼前金星乱冒,连侯勇都看的不清楚了,低声说道:“南京前镇全部交在你的手上,一定要守住西城,给督师大人送信,即刻派人增援西城!快!”
侯勇心头大急,这个时候,正是大战最关键的时候,一旦总兵倒下了,那整个南京前镇都要崩溃的!
“大人,您一定要挺住啊!没事的,没事的,您一定要挺住啊,姥姥的,来人,立即请军医给大人医治,快,快请军医,把总兵大人抬下去休息!”
侯勇喝道。
“慢!”
钟岳低喝道:“不行,就在这里,我绝对不能撤退,来人,将本官架起来,就站在帅旗下面,我绝对不能倒下去!就是死,也不能倒下去!老侯,立即指挥作战,马上,满洲鞑子就要再次冲上来了!”
钟岳强自支撑着,让人将自己架了起来,站立在帅旗之下,哪里能够站得住,身后几个人就差将钟岳抱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