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在十日后回来了,不过一同回来的还有一个美貌如花的女人,说是让我们喊纯姨娘,这纯姨娘不过十八芳华,听三姐姐说只比大哥哥大了不过三月!这事情传的沸沸扬扬,整个后宅里的姑娘婆子都在议论纷纷。更是把我祖父气的半死,连着两天把我爹爹训个灰头土脸。
大夫人更是对着这纯姨娘暗地冷嘲热讽,明面上却又如亲姐妹一般。我父亲不过四十余岁,正值壮年,来了个年龄如此小的貌美娇妻,更是夜夜留宿,缠绵温柔乡。半月没去过其他姨娘那里了,大夫人那里倒是去过一次,不过略坐坐就走了。听说,大夫人气的回了两次娘家了。
祖母昨日中午才将那纯姨娘叫过去教了教规矩,昨夜纯姨娘便大病一场,太医来诊脉竟然又被诊了个喜脉,这下好了,爹爹更是夜夜留宿纯姨娘住处。
说来也巧,爹爹把纯姨娘安置在西院里,这对我来说可是个好机会,我跟着三姐姐去给纯姨娘请过几次安,我特意表现得乖巧可爱,身世可怜。
甚至还私自里给纯姨娘送过几回我特意让小梨从外面买来的果脯。
渐渐地纯姨娘认为我和她一样,在府里饱受欺压,虽然事实本来就是如此。常常在父亲耳边说起我来,就这么,父亲才想起了我来。
一日,父亲向往常一样让我和三姐姐去纯姨娘房里用晚膳,在饭桌上终于谈到了我的婚事。
我就知道,机会来了。
父亲对我母亲的态度,从我记事来,就是不冷不热,一年不过同一两次房。
原因之一就是我母亲身体自从生了我之后就虚弱不已,之二就是我父亲不再深爱我母亲了。
多么简单的道理,不爱了,就再也不值得瞩目了。加上大夫人的有意针对,我母亲便真如弃妇一般,日日残喘度日。
不过,若说没了一丁点的爱,我是相信的,若说没了一点愧疚,我定是不信。母亲走后的一段时间,父亲常常来看我,有时我甚至看到他含着泪水盯着母亲的手稿。
我要的就是父亲的这份假惺惺的愧疚。饭桌上,父亲问我可有属意的郎君,我淡然羞涩地摇了摇头。
“你几位姐姐的婚事都已经商量好了,斓儿的婚事前几天也定了下来,我们家也就剩下你了。你母亲没有给你寻一个么!”父亲盯着我的眼睛满怀关怀的问我。
我假装羞涩地摇了摇头。当然,他说的母亲自然是大夫人。
“父亲,你又不是不了解大夫人,她一直对小姝不理不睬,你今日要是不提,我便要说了,还请父亲做主,为小姝找一门好亲事啊。”三姐姐在旁边为我不平道。
终于,纯姨娘我见犹怜地开口说话了:“官人,就给我们的姝儿找个身家好的,这孩子受了多少磨难,没了亲娘,连个外戚的都没有。若再没有好夫君,这日子还怎么过。”父亲急忙安慰纯姨娘:“你别瞎操心,安心养胎,不过,她母亲前几天确实是跟我讲了姝儿的婚事,说是程千户向她求娶姝儿,这......”
我的心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