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问三姐姐为何对二哥哥的态度有了转变,也没有想明白二哥哥那番话又有什么深意。
不过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本来就不是为了他人而活,我是为了我自己。
我强迫自己躺在床榻上闭上眼睛,随便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第二天一大早,我刚用过早膳,就听到院子里乱糟糟的。小梨出去看了一眼,回来说是祖母给安排了去宫里的马车,马夫正在院子里等着呢。
“小姐,这可真热闹。不知道宫里是不是真的又气派又好看!”小梨喜笑颜开地说。
我小时候倒是去过宫里,不过近些年来也没有去过了。
我笑了笑,又嘱咐小梨在宫里不要乱说话等等琐碎的事,不是不放心小梨,是怕大夫人有心做文章。
其实,我也想过,我小娘已经过世三年了,大夫人又有什么放不下的呢?以前的恩恩怨怨,不过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大夫人究竟又在计较什么呢?
拿这回进宫之事来说,满京城的官家女子都要进宫为皇后娘娘祈福,可是为何偏要为难我。
我为何去不得?
“小姐,三小姐给的这两身衣服哪个更衬小姐鬓上的玉蝉钗啊?”小梨兴高采烈道。
三姐姐给的这两身蜀锦料子制成的衣裳,还是去年父亲赏给齐姨娘的,齐姨娘嫌弃颜色太艳丽,就给三姐姐制成了衣裳。
虽然样式有些老旧,不过蜀锦难得,价格昂贵,我心里承着三姐姐的恩情。
“这件桃色的罢!”
“小姐眼力真好,我也觉得桃色比绯色更好看!”小梨急忙张罗着为我换衣裳。
等我梳理打扮好之后,我便跟着小梨去找三姐姐。
小梨的伤昨天最后一道药涂上,今早我看时,大多都已经愈合定疤,已无大碍。
我如今想起惨死的春寒,心里已经释怀了。
如果她是成为我保护我身边亲人路途中的荆棘,我便亲手斩了它。
听院里的几个婆子说,大夫人为了维护大姐姐的名声,根本没有报官,只是给了春寒家里人些补偿。
对外,只说是大姐姐房里的一个丫鬟突然病重,耽搁了治疗,便去了。
大姐姐倒是哭了两三天,之后也没甚消息。
毕竟,感情再好的丫鬟,在大姐姐那个注重门第注重身份的嫡女眼中,也终究是个丫鬟。
......
我和二姐姐一同上了马车,临走时齐姨娘还在不停地叮嘱不要乱说话,我们一一应了,齐姨娘才放心。
进宫之事,齐姨娘和其他姨娘自然是去不得的。
北朝虽然对于妾室的地位不再像历史上那么低下,但是抛头露脸之事,还是得大夫人出面。
大夫人和祖母坐了同一辆马车,祖母和大夫人今天装扮得甚是隆重,连官服都穿上了,这是规矩。
京中妇女进宫无论朝见还是探亲,定然是要穿着官服。
大姐姐和二姐姐坐在了我们前面的那一辆马车,我和三姐姐紧随其后。
赵府离皇宫并不远,走了大半个时辰便到了。
宫门口站着两个穿着打扮都不错的宫女和一个小太监,看到赵府的马车急忙迎了过来。
“车上可是赵家老夫人和大夫人?”站着的两个宫女其中之一问道。
“正是。”大夫人掀开帘子笑道。
“奴婢是嘉贵妃娘娘宫里的,娘娘在里面忙,便让我们几个在这里候着。”另一个宫女道。
“娘娘有心了。”大夫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