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最后说的那三个字，其实是……

“对不起。”

好像这一句道歉，晚了十万年之久。

冲虚亲手杀了秦退的父母，又相当于间接的害死了秦退的姐姐，这种愧疚，他从未忘记。

只是被他深埋心底，整整十万年。

秦退与帝释天同时御风而下，站在了冲虚的尸体旁。

帝释天此时面色复杂。

而秦退则是紧紧的皱着眉，口中反复呢喃着。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

秦退忽然冲着冲虚的尸体大声吼了一句！

他单膝跪地，伸手一把攥住了冲虚的衣领，嘶声力竭的吼道：“为什么？！”

“为什么要救我？！”

“你告诉我！！”

“你告诉我啊！！！”

秦退，竟然流下了一滴泪。

十万年，整整十万年的师徒之情。

在秦退得到勾陈镜，且成功让勾陈镜认主之后，冲虚的命就相当于攥在了秦退的手里。

当日辰天也曾问过他，既有如此血海深仇，为何不心念一动，利用勾陈镜直接杀了冲虚？

当时秦退说了很多，但是有一点，他没说。

他下不去手。

十万年，即便是一株草木，若有灵根也可化成人形了。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秦退既对冲虚恨之入骨，却又与他有着整整十万年的师徒之情。

所以他下不去手，他便处处与冲虚作对，甚至多次设计将整个勾陈宗陷入险境。

可冲虚就像是完全看不见秦退的所作所为一般，每一次都只是沉默着收拾秦退留下的残局。

直到今天，他突兀的死在了秦退面前。

而且，是为了救他。

或许，只是为了还债。

你我，师徒一场。

今日，为师还命于你。

秦退最终跪在在地上，右手握拳，狠狠的锤在了地上！

“为什么……”

秦退低下头，原来他早已是泪流满面。

好像，这个即是仇人又是恩人的师尊一死，秦退在这个世界上，就真的是孤家寡人一个了……

远处，无玄老祖眉头紧皱。

半晌，他冷哼一声，“死便死了，活着也是个优柔寡断的废物！”

勾陈宗只要有自己在，就垮不了！

他法印再结，那巨大/法相又挥出一臂，手中所持法器是那刻有黑白双色的幽冥白云棒！

这一棒当头砸下，若是砸中，毫无疑问，秦退与帝释天，会在瞬间被砸成肉泥！

说时迟那时快，这一棒，瞬间落下，犹如天塌一般！

可就在这时，一道身影突兀出现，站在了秦退二人的面前！

他单手接住了这一棒，随后猛地一拽，再一压！

那尊法相，都被拽的一个踉跄！

而那幽冥白云棒，更是重重的砸在了地面之上！

无玄老祖面色大变！随后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的两个字！

“辰天！”

那单手接住法相一棒的人，正是辰天！

辰天微微抬起头，一头白发无风自动，疯狂的向后飘摇！

他看向无玄老祖，咧嘴一笑。

可这种笑容，只教人胆寒无比！辰天猛地一跃，直接跳到了那白云棒之上，随后开始朝着那百丈法相狂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