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棠一觉睡到自然醒,精神和心情都大好,她掀开被子要下床的时候,无意中看了一眼身边的位置,她原本以为季庭北跟往常一样先走了,可是仔细再一想发现不对劲了——季庭北昨晚没回来?!
阮棠有些疑惑,不过她也没有多想。结婚这段时间以来,季庭北偶尔也有出差或在外留宿的情况。这么一想的话,其实季庭北这个人也还好,最起码他这个“老公”的角色,做的倒也算称职——没有什么不良嗜好,也没有什么孤朋狗友,对家人孝顺恭敬,一般情况下每晚都会回家住,还是三代同住一起,这对他这样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又是有钱有颜的豪门少爷来,实属难得了。
这么一想,阮棠决定原谅他昨晚没回来这件事了。
不过嘛,看他昨晚气成那样,估计是一时半会不容易消气了,不回来也好,眼不见为净,她心里的气也还没消完呢。
想到昨晚她的提议,她忍不住叹口气,低头对着肚子了句:“宝宝,看来你那个虚伪的后爸不是真心对你的,妈妈只能另外想办法为你的将来打算了。”
阮棠之所以想到那个提议,也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虽然季庭北是需要这个孩子,但谁知道将来怎么样呢?她既然已经决定要好好生下这个孩子,那她就要为这个孩子负责,她不能让他再吃苦受罪,以她现在的能力当然做不到,让季庭北写一份保障协议,也是以防万一,哪怕将来离开了季家,他们母子也不至于落得流落街头的命运。这是她目前唯一能为这个孩子做的事了,可是季庭北没有答应,不过也没关系,她早有心理准备,不答应就不答应吧,也算是让她看清了季庭北的内心。
果然啊,丁夏有句话的没错——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
阮棠洗漱过后,换了身衣服就下楼了。
季风和季老太太每早上都要去院子里打一套太极才会回来吃早饭的。阮棠下楼的时候,刚好碰到他们打完太极回来。两人穿着一身白色太极服,季老太太手中持着太极剑,正朝季风刺过去——
“看剑!”
时迟那时快,季风灵巧地闪躲开,沉着脸呵斥:“你这老婆子!看掌!”
季风也没手下留情,一掌挥过去——
两个老人打得十分热闹,而且别看他们年纪大了,身体都硬朗着,双方的对打颇有点情侣间打情骂俏的意思。
阮棠站在二楼的楼梯拐角处,尴尬地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在季家呆久了,这种场面经常能看到,可两位老人家好面子啊,尤其是爷爷,每次撞见这样的场面,最尴尬的都是她。
这时,季老太太也看到她了,连忙收势回身,笑着正要喊她,谁知季风并没有注意到这点,或者,他注意到时已经来不及了,一掌拍过来,季老太太踉跄地往前一跨,大厅与客厅间有两阶阶梯,季老太太一脚踩空了,就那么摔了下去。
阮棠吓了一跳,反应过后连忙蹬蹬几步下楼过去扶起季老太太,“奶奶!奶奶!您没事吧?”
季风也吓得不轻,愣在当场没了反应,阮棠满脸惊慌失措,季老太太皱着眉,痛苦地脸都拧成一团了,她哎哟哎哟地叫着,突地一睁眼,瞪着季风道:“你这老头子!好狠的心啊,你想把我摔死是不是?”
“你——”季风涨红了脸,有阮棠在,他也不好发作,整张老脸越来越红,可又担心着老伴儿的身体,只得大声呵斥,“人呢?都哪去了?”
两个佣人从外面进来了,一看这情形,连忙上前帮着阮棠一起把季老太太扶了起来。
“奶奶,你没事吧?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季老太太一只脚腕都肿起来了,完全使不上力,她看到阮棠那么担心,不由得声音柔和下来:“糖糖,奶奶没事,就是这个脚有些疼……”
“我看看。”阮棠蹲下身,掀开季老太太的裤脚一看,白皙的脚腕有些红肿,别的也看不出来什么,“这不行,赶紧去医院瞧瞧吧。”
“没事,估计就是崴了一下,多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了。”
“奶奶,这事可不是开玩笑的,听我的。”阮棠着,随即吩咐佣人让司机准备车,等到一切就绪,阮棠也准备跟过去看看,却看到季风还站在原地,眼底充满紧张担忧,一张脸却冷冷地板着,双手别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