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叶子停了一瞬,立马抬脚进了地道,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她都走到这份上了,不见到虞姒,她都嫌丢人。
灯盏挂在半空中,要一个男子或是身量较高的女子擎起双手,才能将它点燃。
桑叶子眯眼,留意了一下灯盏上挂下来的一截烧焦的棉线,这灯盏上头应该有机关,机关里牵着一根浸了油的棉线,在最开头的第一盏灯那里点燃棉线,棉线烧起来的火光会依次落进灯盏里,不必叫人一盏一盏去点。
棉线看起来是很久以前的了,显然这个请她入瓮,点燃灯盏的人不知道这个机关。
灯盏对桑叶子来说太高了,她不能抬太久的头,背后的血和衣衫凝在了一起,动作一大,背后就火辣辣地疼,桑叶子缓缓弯下脖子来缓解背后的疼痛,弯到一半,她忽地一顿,以一个极其古怪的姿势,在看灯盏下头突出来的一节东西。
她看了看周围的灯盏,发现每个灯盏下头都有这么一节突出来的,每个灯盏都有,这可以说是灯盏样式就是这般打造的,可桑叶子直觉不对,她不由自主地按了上去。
她踮起脚尖,猛地往上一跳。
“轰隆隆。”长年沉眠的齿轮开始转动,石门打开。
桑叶子被齿轮启动的巨响弄得吓了一跳,还未缓过神来,后头传来一股巨大的压力将她扑倒在地。
我去她娘的,怎么又是在背后偷袭?!
烛火的光并不算明亮,照亮石道还能行,照亮整个石室便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整个石室算是昏暗的,虞姒没有乍然见到光后的不适感,烛火映照着空荡的石室,石室和虞姒在黑暗中摸索想象出来的差不多,正中央摆着一张床,墙角放着一个恭桶,微光下,石壁上美轮美奂的画吸引了虞姒的注意,她放下了正在啃食关节的手,她想到不久前触摸到的冰凉感,想再去摸一摸壁上的画,眼前却突然窜出两个扭打在一起的身影,带过来一阵风,扑灭了好几盏烛火。
枯井下面的石道其实有两层,桑叶子没触动机关一直走下去的话,她会绕着虞姒所在的石室走一圈,进到底下一层,上弦会在上头封死出口,那样桑叶子就永远和虞姒擦肩而过,出不来了。
上弦享受着猫捉老鼠的兴奋,却被桑叶子这一下子跳的破坏殆尽了。
矮有矮的的好处,要不是桑叶子实在是矮,她也不会发现这处机关,上弦进入这密道有七八年了,从未知晓还有这样奇奇怪怪的机关在里头。
上弦摔了桑叶子今晚上第三下,一下比一下摔得狠,这一下,桑叶子的五脏六腑翻滚了起来,她感觉她的脊骨都快碎了。
上弦一鼓作气用绳捆缚住了桑叶子的手脚,桑叶子像小猪仔一样被扔到了一边,摔了桑叶子上弦自己也够呛,她缓缓直起身来,脸顺着光映进了虞姒的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