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唤长生的火焰不甘不愿的缩在她身体中,暗暗的磨着牙,为下一次的较量做准备。
归鹤入鞘,沈扶月眼一花,两滴血竟然染在剑穗上。她眉心蹙着,狐狸的结界散的很快,外面正是明月高悬之时。
此刻睡着的已经睡着,睡不着的应当都在街上闹腾。
沈扶月闭着眼喘息两口,捂着伤口回厢房,又怕血气扰到秦祁,特意绕开了秦祁的院落。
而谢律,他还在睡。
沈扶月受了伤流了血,心情不好,便捏住它耳朵,看它迷迷糊糊的又委委屈屈的挪地方才放过它,去包扎伤口。
由于伤口位置比较寸,沈扶月一只手抬不起来,只好单着手缠了伤口,换上干净的道袍。
正好穿上外衫,正好门外响起敲门声。
这个点仆人不敢来打扰,秦夫人秦将军也不会来找她,那只有秦祁了。
沈扶月把领口调高一点,去开门。
秦祁其实也有点忐忑。
他本来今晚打算带沈扶月去看烟火,可是因为情劫一事又不得不放弃。可若真回去坐着了,冥想时候又满心遗憾。
再不来敲门,就成他心魔了。
秦祁扔给她一个厚厚的披风,撇过头道:“跟我走。”
……这是在自己家干什么亏心事了?
沈扶月单手拽着披风,无奈的看着他:“怎么?”
“走就是,话多。”秦祁转身走了,道:“明日启程,下回可没有这么悠闲着带你出来玩的日子了。”
沈扶月不觉得哪里悠闲,但是她老实的半披着披风,不疾不徐的跟着秦祁:“以后我可以自己出来?”
沈扶月现在的状态可不适合巡夜,她跌跌撞撞的上了房顶,看到了正在和一只胖鸽子亲亲我我的黑虎:“我让你警戒,你在做什么?”
胖鸽子拍拍翅膀吓飞了,黑虎蔫蔫巴巴的低头拽拽沈扶月袖子。
“回来吧。”
黑虎如得特赦,忙不迭变成一张皱巴巴的符篆,钻进沈扶月袖中。
冷冽夜风吹过,沈扶月轻燥被压下去许多。她坐在房檐上,松一口气。
气还没松完,身侧风一温,一个人影坐到她旁边替她挡去大半凉风:“坐在风口做什么?”
正是秦祁。
沈扶月要疯了。
她已经成神许久,一生都没有感受到这么凶狠的对血肉的渴望。与之相比,剥皮抽骨的疼竟然还能显出两分酣畅来。
沈扶月呼吸重了三分,哑声道:“离我远一点。”
沈扶月似乎清醒了,立刻皱眉,闭口不言了。秦祁叹一口气:“小丫头,人不怎么大,瞒的事倒是挺多。”
沈扶月昏昏沉沉的,却也知道说多错多,抱膝枕臂,就这样侧头皱眉盯着秦祁。
曲然拍案而起:“你胡说!你到底是谁,为何三番五次来挑拨我和师门之间的关系?”
“挑拨……”女子巧笑,笑声如铃:“我说的可都是实话哦,先前你信,怎么这回倒是不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