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曲然拿到了符篆,也没有立刻回去,蹲在船队的队尾,等到了昌郡,她才慢悠悠的回到船上。
秦祁和沈扶月话说开了,沈扶月显得轻松了许多。看到曲然也没有那么厌了,难得开口对她道:“劳烦,让让。”
曲然觉得沈扶月十足的绝情,分明半个月不到还能拉着她在所有人面前把自己变成骨折。可不过几天时间,她就这番冷淡。
落差之下,曲然也起了脾气。她想起那晚造访的不速之客的话,亦趋亦步的跟着秦祁。
既然沈扶月这一边无法求证,那证明秦祁如那人所说也是一样。
可是曲然想的,沈扶月自然能料到。沈扶月不动声色的隔在秦祁和曲然之间,还没下船就一边冷淡着脸色支使曲然,一边又不落什么把柄。
秦祁浑然不觉,只是留意到了沈扶月话似乎多了。
于是等沈扶月走到了周家门口,也听了一路似是而非的故事。
周家正门,敕造的朱门清幽,门上不止何时多了两张封条。
应当是昌郡的官府介入了此事。
沈扶月抬眸看那两只威风凛凛的石狮,一开始时她并没有仔细查看这两只守门石狮,今天再用灵力探查一番,果然在上面发现了大型阵法遗留下的痕迹。
不止阵法。
沈扶月一手摸索地摁上狮子的眼珠,一手快速的结了一个印。她现在灵力太弱,已经无法一眼看穿“真假”,只能暂时借着结印开开天眼。
天眼之下,那陈旧的灵力痕迹断断续续的蜿蜒到周府之中。沈扶月犹豫半晌,还是没碰那封条,翻的墙。
人族的皇帝怎么说也是和天帝同样的地位,这面子沈扶月还是会给他的。再说……
她也不想给灵山招惹来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沈扶月整站在墙上,脚还没碰地,便听身侧有人冷笑:“你什么时候会考虑别人了?”
沈扶月侧眸,有一人长身玉立,眉舒目朗,一身玄色衣袍绣着大朵的水云纹。
“你怎么在这?”沈扶月皱眉,道:“是来查周家还是来找谢律的?”
“都不是,吾来看热闹的。”男子低眉抬手,灌了一口烈酒:“司命上天请了休沐,是为你做事?”
“你一条快死的龙,天庭还有人愿意当你的眼线啊。”沈扶月看到他袍子地下的手腕瘦的异常,冷淡道:“去冥界,我在火照路上丢了一颗丹果,能续你命。”
君墨嗤笑一声:“还是留给你自己吧。”
说完,他上下扫量了一眼沈扶月,注意到了她头顶上的木簪,皱眉道:“那是扶桑木?”
沈扶月默认。
“四海八荒,找不出来比你更会寻死的了。”君墨摇头啧叹:“我们的赌约还作数吗?”
“当然。”沈扶月垂眸道:“不过我有事问你。”
“你居然会有什么事是不知道的?来,说给我听听。”君墨说完,笑:“我看情况回答你。”
“秦祁的神格是化成大封印,他那时候几乎魂飞魄散。”沈扶月抬眸:“可他的神骨呢?”
君墨一愣:“你难道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