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祁摇头:“从昆仑到大……紫薇星君陨落,但是很零碎。”
紫薇星君陨落就在秦祁殉道之前不久,也就是说该记得的都记得。沈扶月收手敛笑,垂眸道:“天君记得便好。”
秦祁听这称呼挑挑眉梢,抬手弹了弹沈扶月脑门:“叫我什么?”
沈扶月捂着脑门,皱眉看他,半晌才道:“秦祁,你自己下的令……”
“那现在你是例外。”秦祁随口道,指尖已经拨开那箱子的锁:“那些……你也不好奇我为什么那么做?”
沈扶月摇头,目光落到箱子上。
秦祁轻笑。
石头做的人。
想着,他抬手掀开箱子,里面确实有两坛酒,但是还有一套喜服。
沈扶月闭上眸,连着线索猜测:“应当是我经历了情劫,爱而不得也好因爱生恨也罢,曾出手毁了一方世界。有人制止了我,但是他没杀我……最后是我渡过情劫,要么是别人,要么是我自己封印了记忆。”
秦祁拿发钗点点她的额心:“别瞎猜了,回去问问那个推你入阵法的人不就知道了?”
沈扶月一想也是如此,但是忽然眉一皱:“你怎么知道我是被人推到阵法里的。”
秦祁笑着打量她:“那么狼狈,别说是你自己没踩稳才摔的。而且,报信的烟花也没了。”
沈扶月记起来自己还只穿了一个中衣,转身便走,也不管地里一片狼藉:“那就起身吧……天上一天地上一年,师叔们当担心你了。”
“你真就不打算找为师述述苦?也许……”秦祁声音遥遥从后面追来,听着不太正经。沈扶月一下恼了,侧头,冷声问:“曲然找着了吗?”
秦祁:……
“鸿鹄和你一样,难得转世轮回,如若横死就是魂魄彻底寂灭……”沈扶月抱着臂,两三朵桃花落在她发上:“你分的清轻重吗?”秦夫人收拾心情,似乎已经看到自己儿子之后的路了,问道:“月姑娘可有喜欢过谁吗?”
秦夫人以为自己会听到一个否定的答案,只听那清冷的姑娘声音极轻道:“喜欢过。”
“啪啦啦——”
沈扶月身后传来一阵瓷器碎裂的声音,她回头看,正好看到秦祁站在瓷片之后,眉宇蹙着。
“祁儿……”
秦祁似乎被唤醒了一样,松了眉,挑了笑:“啊,手滑。就是可惜了,你没口福了。”
沈扶月看看秦夫人,又看看秦祁,似乎疑惑他为什么会在这。秦祁依旧笑着:“我娘说葡萄解酒,非得让我去摘给你。那俩葡萄秧子结果可不容易啊,挺可惜。”
秦夫人打圆场:“没事,再去摘就好了。”
秦祁笑容变都没变:“没有了。我摘完了。”
秦夫人:……
沈扶月觉得秦祁笑里似乎夹杂着什么,但是始终看不透。
知儿莫若母,秦夫人叹口气道:“还是你们两人好好说一说吧。”
说着,她拿着那盒鱼食转身走远了。秦祁依旧站在碎裂的瓷片后没动,好像摔在地上的不是葡萄,是他什么重要的东西一样。
沈扶月听秦夫人的话,以为是秦祁要说什么,耐心十足的等着。
一时间,这一处竟然只有风声。
沈扶月思考了许久,以为他是心疼那些葡萄:“师父,你想吃葡萄的话,我买些带回灵山?”
再次失恋的秦祁:……
一肚子的伤心都被打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