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兰上楼回到房间便沉沉地睡去了,从和罗琪见面就一直保持着高度警戒的状态,俗话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尤其是在跟他走过青石图阵之后,万一他要是将自己困在阵中,可得费好大的功夫才能够走出来。
他既然是王子,那么绝对不可小觑,不管是忌惮他的身份还是忌惮他的母亲背后的势力,甚至还有那只破鸟。随随便便就送给了她举世只有两只的其中一只白鸽。以后可得更加提防着他,保不齐什么时候就给她弄到一个更大的局里面。
罗琪原本是想用这种方法取得她的信任,却没想到适得其反,反而让木兰对他戒备非常。
木自蹊发现不过过去了几个月,木兰就已经迅速地成长了。从前从来不会收敛情绪的她,今晚原本伤心不已,却在一招解决掉那大汉之后便又恢复平常。不去追求大汉的底细,反而给他一条生路,她不去追究并不代表他不会去追究,要不是自己现在完全是废人一个,他都想要去教训那个大汉一顿,然而想归想,即便自己还有神力,也还有那一层规矩在,万物生灵可不会管你是为了声张正义,只要动手,就会受到他们的反噬。
鉴于自己神力受损,他倒是没有跟上那个大汉,而是自己找了靠近木兰的房间,也歇息下了。
外面众星拱月,星罗棋布,清风缓缓,虫鸣啾啾,除了人类以外的所有生灵都在散发着淡淡的幽光,若有普通人走过,该是要怀疑那些幽光是鬼的脚步。
那些万物生灵都在庆祝和祝福,给人以温暖和喜悦。
木兰又在梦中见到那个背影,她一直去追,可是怎么也追不上,只听见有人在不断地叫着木兰~木兰~木兰~但是最终也没有追到那个背影。
第二天醒来回忆起这个梦,她只觉得是自己在思念武川了,她想马上回到木碾城去见他。
所有与她亲近的人都不在她的身边,她迫切地想要寻找一个人,可以离他很近,可以和他说心里话,可以撒娇打泼,做一个正常的小女孩。
第二天。
她醒来一开门,便看见木自蹊的背影,他站在门外的走廊上眺望着远方,天边的太阳刚刚升起,那耀眼的光芒一片一片的撒在大地山川之上,驱散着光芒。
他背对着她,听到她推门的声音,似乎是特意在等这一刻。他身着上等白衫,腰间多了一火红坠玉,冠上却插着木簪。木兰仔细辨认了一番,愣是没有看出那木簪有什么特殊之处,就是一平常普通的木簪而已。
看来他极有可能也是这王城中的贵公子,只是没有向她坦白自己的身份。
“日出东方,夜落极乐。昼之终兮,夜之始兮,自然方已。”他似乎觉察到了她的打量,在她打量之际像是在吟诵诗句一样。
木兰看着他的背影有一丝的恍惚,那背影多么像梦中的那个背影。
一身白衫,不偏不倚。
这恍惚被他的话打断。她主动说:“公子难道没有醉酒?”
“姑娘见笑,用酒灭火实是无奈,酒气未退罢了。”
木兰撇撇嘴,不知为何,一走到他的身边她便感觉极为熟悉亲切,仿佛与他认识了许久许久。
他向屋里偷瞄了几眼,发现木兰已经收拾好了房间,完全没有她自己的私人物品,他便猜想木兰已经收拾好了东西放到了青竹簪的小世界里去了。
便卖可怜地说:“在下身无分文,还望姑娘接济。”
“我与你非亲非故。”
“清茶老人不是我们故人?”
“我和他是故人,你和他也是故人,我们两个之间何来故人之说?”
“昨日我陪着姑娘打架,岂不是生死之交?”
“你纯粹是看热闹而已。分力未出。”
“在下替姑娘留了半壶酒。”说着他将怀中的半壶春风醉掏出来,陪着笑递给她。
“这本就是我的酒。”
“洒了可惜。可惜酒,也可惜姑娘的酒钱。”
“你倒是会过日子。”
“精打细算一些罢了,穷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