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底,书虞收拾了地里最后一茬草药,没有卖,而是趁着冬日晴好,空气干燥,全给晾干了,想等来年到城里去卖个好价钱。
冬天一到,乡下不再农忙,村子里的人一个个都在家里窝着。
书虞清闲了很多,要么和陆大丽一起刺绣,要么哄孩子,日常喂喂鸡喂喂兔子,小圆珠攒满了一罐子。
偶尔去拜访下郑春盛,两人一起讨论医术,有那么两三次,郑春盛跟书虞讲起京城递来的书信,是他御医所的同僚送来的,有些疑难杂症。
书虞像先前一样给他支了法子,没想到,过了半个月,郑春盛竟然塞给书虞一锭金子。
“前辈,这我可不能收,这太贵重了!”一锭金子,分量买卖,相当于白银一百两!
“快点拿着,这是你赢得的,京城里的贵人赏的。”郑春盛把书虞的治病方法用书信的形式传回京城,御医所的御医治好了皇城里的贵人,赏赐自不会少。
以郑春盛的经验,便这么一回,他那同僚就能收下一盘十几枚金锭,所以分给书虞一枚,再正常不过,甚至都称不上大方。
“好吧,那我就收了。”书虞推脱不过,只得把金锭收下,却绝不敢轻易拿出来用。
金锭和银子不一样,寻常人接触不到,这东西一旦露了相,一旦给贼人起了心,偷不到手决不罢休,容易招惹杀身之祸。
只能压箱底,以备什么不测了。
要等实在危难之时才能拿出来,也许可以救命。
“书虞,你这一身的本事,合该去皇城发展,待在这小地方,实在太浪费你的医道了。”郑春盛再次捋着胡子叹息道。
十二月,年根底下,陆家迎来了一位意想不到的客人。
“李老爷?”书虞望着门外的李云生,一时间不知该作何表情。
“书虞小姨!”还没等李云生说话,马车里又一道身影跳出来,赫然是登徒浪子李凌白,书虞脸色顿时沉下来了。
“你也跟来了?”书虞的态度很明显。
“想小姨了,就来看看小姨。”李凌白却是个厚脸皮的,就算书虞满脸写着不待见,他也能应往前凑。
女子说不想,就是想。李凌白自作多情。
然而书虞每次听到他喊自己小姨,恶心的都要吐了。明知是他小姨子,他还起这种心思,猥琐程度远超一般的地痞流氓,简直变态!
“书虞姑娘,我来送些年货,听说乡下过年不容易,这些都是我娘的一些心意。”李云生看了李凌白一眼,李凌白这才把直勾勾的目光从书虞身上拿开。
“小姨,这些东西放哪儿?”他转头拿了一个礼盒,剩下都由车夫和两个打扮光亮的小厮拎着。
“不必这么客气。”书虞声音淡淡的,听不出什么亲近之意,却也没有刻意的疏离,李老夫人的身影浮现在眼前,她便不忍心把人拒之门外。
书虞把堂屋前后两扇门都打开,让人把东西搬到后院,看着几个人往后院搬东西,当看到几个点心盒子,她还算淡定,又看到几袋子米面,表情也还行。
可当看到十只鸡十只鸭子,五只大鹅,还有一整只大肥猪,当然这些全都是宰好的,她捏了捏眉间,实在有些绷不住了。
“李老爷,这些东西我家没地方放,也吃不完,您还是拿回去一半吧,别糟践了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