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母,我确实是大夫,还为镇长看过病呢。”书虞不喜欢卖弄,但为了让罗母相信自己,也不得不亮出履历。
“镇长的身子是你帮忙调理的?”罗母想到自己确实听过的一些传闻。镇长膝下无子多年,多亏一位女神医出手,这才治好了病。
此事千真万确,镇长续娶的妻子,如今已怀孕七八个月了。
“可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的呢?”罗母想了想,还是疑心,只因罗环躺在炕上一日不如一日,遍寻大夫,却也束手无策,他们已经折腾不起了。
只怕再遇上个庸医,直接把罗环治死,那他们就连最后一点和女儿相处的时间也失去了。
书虞歪着头沉思一会儿,忽然有了主意。
“伯母,您可知盛太医?”
“京城回来的盛太医?当然知道!”罗母道。
他们这种天高皇帝远的小地方,竟出了个太医,那自然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郑春盛的名头很响,只是,和这名头一起的,还有他古怪孤僻的性格。
郑春盛返乡养老,罗家两夫妻试图过去请盛太医出山,只可惜那时郑春盛已被小部分没良心的病人伤透了心,为了避免麻烦,直接拒绝了。
书虞见搬出郑春盛果然管用,立刻道:“我是盛太医的门生。”
她经常和郑春盛一起讨论医书,她还给郑春盛出过很多方子,两人关系确实是好,所以也不算骗人吧,日后就算传到郑春盛耳朵里,他也必然不会介意。
书虞一脸真诚道:“伯母,我家住在落霞村,离盛太医所住的郑家屯很近,我不会骗您的,骗您没有好处,我还要被追究指责,这又是何必呢?若还是不信,您也可以亲自去确认。”
罗母被书虞的说法动摇了。
不管治好镇长的女神医是不是书虞,但总归,盛太医的门生,不会胡作非为的,她一定有些本事。
“好吧,你们进来吧,环儿就在这屋的炕上。”罗母引着书虞往屋里走,书虞看到了罗环。
罗环二十三岁,比书虞年长几岁,由于常年缠绵病榻,她早已瘦成了一把干骨,约莫也就七十来斤,长发凌散的铺在枕上,却仍旧能够看出秀丽的轮廓。
这罗环姑娘在病重昏迷前,想来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也算是红颜薄命了。
“我为罗环姑娘诊脉,劳烦伯母说下罗姑娘染病的过程以及具体的病症,方便我判断。”书虞将罗环的手轻轻的从被子里拿出来,感觉一不小心就能折断。
她用食指和拇指轻轻搭住罗环的脉心,耳边听着罗母的讲述,轻轻点头,心中有了个大概,然后拿出从家里带来的针灸包,取出银针。
“没有用的,针灸已经在我家环儿身上试过了。”罗母本一脸期待着书虞能想出什么与众不同的治病方法,结果却是别的大夫早就用过的。
罗母满是失望,从炕沿边起身,出去了。
“伯母,您不要伤心,也许书虞姑娘的方法能奏效,也未可知呢。”褚毅见罗母红着眼圈出去了,立马跟出去安慰。
罗母摇了摇头,擦着脸上的泪水:“我就不该抱什么希望,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只恨老天爷狠心,给我这样漂亮懂事的女儿,同时又早早的收回她。”
褚毅也被罗母的情绪感染,灰心丧气,一边继续安慰罗母,一边也认为自己请书虞来为罗环治病,是病急乱投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