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书虞斩钉截铁的拒绝。路费是要省,可药价也必须涨。
“孙掌柜,我本以为您是个痛快的人,对您客客气气,毫无保留,可您给价实在过分,是打量我年纪小,好骗好欺负吗?”书虞板起了脸。
孙海没想到,这个模样文静,看着规规矩矩的小丫头,严肃起来倒也别有一番气场,他心里有些犯嘀咕。
可又看了眼书虞列出的清单,这么大批量的草药,若能把单价压下来,那可是笔不小的净利润,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他还是决定坚持自己的报价。
“书虞姑娘,孙某向来凭良心做事,价格也是良心的价格,你若不答应,这笔买卖就算了,你既然觉得别人家出价高,那你到别家去呀。咱们的合作向来讲究个自愿自主,我不逼你。”
孙海哼了一声,抓起算盘拨了两下,看都不看书虞,一副坚决不被书虞拿捏的态度。他觉得这种半大丫头,好糊弄的很,吓一吓,指定就老实了。
“孙掌柜,你是拿捏着我手头草药量大,惠城之内,除了你本草堂,无别家药堂敢收,是吗?”书虞却不接招,并直接戳穿了孙海那点子龌龊的算计。
书虞看明白了,孙海是为了压价,什么狗屁话都能往外放。本草堂是惠城第一大药堂,他也确实有这份狂傲的资本。店大欺客。
但,书虞不愿意妥协,毕竟这回不止是她一家的地,还涉及到全村。要想说服村民放弃种粮食,跟自己一起种草药,那就需要绝对高的利润。
恶意压价,不能接受!
“书虞姑娘说什么都好,总之价格就是这个价格,我还是那句话,咱们的合作自愿自主。”要么低价卖我,要么你的草药全烂在地里,你自己选吧。
“好!”书虞一口答应。孙海嘿嘿笑起来,心道自己捡了个大便宜,没想到一抬脸,书虞扭头就朝门外走去。
“孙掌柜,你可莫要后悔呀。”书虞留下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抬腿离开。
“小丫头片子,当自己是什么,还让我后悔,呵呵,她在李家有关系,我在惠城也有人!”孙海愣了一下,恼羞成怒道。
“掌柜,书虞姑娘是诚心卖药,你多少涨点儿,她指定乐意,咱们也不亏,何必闹成这样呢,虽然最近生意不好……”
“生意不好是因为谁?”孙海怒瞪胳膊肘朝外拐的坐堂医。
“要不是你医道不精,频频失手,店里能流失那么多老客?再多嘴,我开了你,你这么为那丫头片子说话,以后月银也找她要去!”
本草堂最近生意不好,所以孙海一改往日的慷慨,变得跟个钱串子似得。
归根结底,他的善良,也仅限在有钱赚的时候。
坐堂医一听这话,低头摆弄手枕,不说话了。他岁数大了,眼神没有以前精炼,脑子也没以前转得快,误诊总是有的。
再这么没用下去,东家早晚卸磨杀驴,他自身都难保,又有什么闲性关心起别人来。坐堂医叹了口气,揉着头,头疼的老毛病又犯了。
医者难自医呀。
“姑娘好,是要看病还是要抓药?”书虞从本草堂离开,径直来了距离本草堂不远的,一个名为“杏林阁”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