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哪怕对我——”
刘嫔掐着小拇指,“有这么一点点孝心,他在陛下面前提一句,或是让温浪说一句本宫的好,我也不算白生养他一场。
他恨我,一直怨恨我偏心,可我偏心他十多年的事,他都忘了,只记得本宫最近两年偏心老大。”
“魏王不曾忘记您,主子醒一醒吧,把您忘到脑后的人是皇长子,恨您的人也是皇长子,他为讨好惠妃,没少——说您偏心魏王,说您的丑事。”
尚宫跪下来,拽住刘嫔的衣角,含泪恳求:“您想离开这见鬼的地方,还想得到陛下的宠爱,您想要的一切只有魏王能帮您。
奴婢怕您伤心,不敢多提魏王,如今您一日三餐有荤有素,端来还是热的,使热水等等从不短缺,不是您给奴婢使了银子的原因,也不是皇长子暗中安排的。
他们看得是魏王的面子!魏王在一日,您就有希望。
魏王对您亲近几分,您离开此地并不难,陛下那边——不是奴婢灰心丧气,您做得再多怕是无用的,外面都说武王同您的旧事,陛下能痛快?
陛下并不缺后妃侍奉,年轻娇嫩的,风韵犹存的,皇后她们一直陪着陛下的人能同陛下叙旧,您不再是不可替代又特殊的那人。
尤其是陛下最近修身养性,对美色后妃不上心,大多的精力用在朝政上,他在意皇子,早不在意后妃。”
刘嫔低头看着尚宫,冷淡道:“你的意思是让本宫哀求魏王?感激李湛?”
“您同魏王到底是亲生母子,殿下是个嘴硬心软的,您对亲儿子低头并不丢人,母子两哪有隔夜仇?”
“本宫同他有仇!刻骨铭心的仇恨!早知今日,当初本宫就该把他掐死——”
“可惜,时光无法逆转倒流。”
李湛身影出现在门口,背对着依靠在暖炕上的刘嫔,“以前爷一直不懂,偏爱爷的母亲为何突然恨爷入骨?爷哪做得不好?
多亏顾县主为爷解惑,爷看到了——又知晓一些事。”
刘嫔坐直身子,指甲扣进肉中,盯着李湛有恨,有怨,也有几分畏惧。
她眼前的李湛同梦中片段绝情狠心的帝王渐渐合成一个人,一样的威严霸道,一样的孤独。
温暖拍了拍李湛的胳膊,李湛侧头勾起嘴角,反手再次握住温暖的手,温热的体温暖了他的心,他比那个李湛幸福,也更幸运。
“一个梦,一个梦而已,就让您舍弃爷,否认爷同您十几年的母慈子孝。”
“你——你知道了?”
刘嫔挣扎从炕上爬起,苍白的脸庞多了一抹焦急后的潮红。
“本宫没有做错,对不对?是你不孝,本宫才会提前做一些准备,帮你大哥,总好过帮你。”
李湛仿佛听到了最好的笑话一般,笑得前仰后合,笑出了眼泪,“对,对,您说得都对,您就继续指望大哥吧,他做太子,您才能母以子贵,做皇后,做太后!”
刘嫔心头突然空落落的,“他是陛下长子,机会希望比你大,纵然一时不如意,他礼贤下士,同武王,同朝臣亲近,他——他不过是蛰伏,迟早有一飞冲天之日。”
李湛协同温暖向刘嫔磕头叩首,行大礼后,李湛起身说道:“爷同温暖定亲,今儿特意来告诉您一声,该尽的礼数已尽到,您仔细保养身体,等着大哥接您出去享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