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妖盘踞在树冠之上，嘴角还留着一根不住踢蹬的人腿，竖眼却已死死锁定那个身在不远处，正借着阳关，查看手中短刀刀身上的血迹是否擦拭干净的徒级后期修炼者。

古凡蹲在蒋川身前，一把捏在他的下巴上，随即就将护心散和生髓丹拍进张开的口郑

蒋川嘴中低吟，却已不清话，双眼血肉模糊，难以视物，就连古凡低声呼唤，都听不清楚，明其耳朵也受创不浅。

燃烧生机本本就身体机能损耗极重，而有经过那两个徒级中期修炼者的拷打，蒋川已经徘徊于生死之畔。

血肉模糊的脸上，气息萎靡，蒋川嘴中呢喃含糊，却是不清楚话。

看着蒋川瘫软的靠在这颗大树之上，双臂无力的耸拉下来，却是肩骨脱臼。

古凡的眼神冷无波，就好像万年寒冰，一股寒气从脚下穿出。

亲手为蒋川接好双臂，古凡催动元气，帮助蒋川催动药性，稳固伤势。

沐玉楼若是迟上哪怕半个钟头，或者那个鬼修头颅内遗留的蒋川气息过早消散，古凡觉得，自己不可能及时的找到蒋川。

那么今日的局面必定以蒋川身死，上古文明系就此覆亡画上句号。

有些人活着比死了意义重大，蒋川就是这种人，因为他心怀赤心，秉承信念不改。

及时面对生死危机，依旧不曾屈服，即使燃烧生机发出拼死一记，也不曾低头。

看着蒋川气息渐渐稳定，古凡忽然笑了。

笑容很冷，古凡没有回头，沉声道：“有些人死了，才是他活着的唯一价值！”

双手拄着膝盖，古凡撑起身子，缓缓转身，看着那个手持短刀，警惕的看着自己的那个徒级后期修炼者，道：“你想好怎么死了吗？”

取死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地球的每一个修炼者，都是一颗种子，古凡一直希望，自己能尽可能多的找到干净的种子，给予肥沃的土壤让其成长。

但是有些种子却已经扎根在了污秽的泥土里，通过同类的鲜血，为自己铺出卑微的前进之路。

若是正常的修炼资源争夺，互相杀伐无可厚非，因为这本就是修炼之道。

但是古凡却明白，地球现在的修炼界，连一个卒级修炼者，都是万中无一的存在。

这些人这么做，到底能得到什么程度的回报，让其不惜挥动屠刀，不惜以自己的修为，一个胜负中山，甚至都难以动弹一下的人，施以严厉的酷刑。

古凡自问不是一个嗜杀的人，但是看着眼前这个已经将元气灌注短刀的徒级修炼者，心中却不自禁的杀气流露。

脚下的寒气逐渐绵延，地面都升起一层白霜。

古凡冷冷的注视着这个人，道：“你还没有想好怎么死吗？”

“好猖狂的子，爷爷时心宗的长老，你敢如此口气对我话？”

这男子短刀横在脸前，半截刀身遮住脸孔，露出一双猩红嗜血的眼睛，看着古凡道：“这蒋川几次坏我宗门好事，本来不会有人为其出头，没想到现在又冒出一个送死的。”

空中留下一道刀影，这男子却是已将短刀祭出，嘴中狞笑着道：“就让爷爷好好的用你的血来喂我的宝刀。”

激射而来的短刀，散发着阵阵血光，古凡忽然心中明了。

“妖族法器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