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利亿受伤了,所以他有了借口不去接待那些客人。他躲在只有古灵和徐嘉的单纯美好的世界里,逃避自己原本人生的丑陋和残酷。只有跟古灵和徐嘉相处的时候,他才不需要去计较自己说的做的,不需要奉承谄媚和祈求。虽然这样换来的只是古灵和徐嘉真诚的感情,但是利亿觉得这才是最难能可贵的。可是人生如果这么轻易就可以被改写,就不会有那么的无奈、悲伤和挣扎了。
伤筋动骨一百天,利亿以为在他修养的这段时间,可以忘却他原本世界的残酷。每天只需要检查店铺的营业额,然后看看财经报纸股票市场之类的,等到晚上徐嘉和古灵下班。工作日他们如果准时下班,也会买菜回家做饭三个人一起吃。如果只有徐嘉和利亿两个人,就会叫外卖回来,一边打游戏一边吃垃圾食品。如果只有古灵和利亿两个人,那么利亿就会领略到古灵毁灭性的厨艺。所以很多时候利亿会主动提出,不如就煮面吃好了,不然真的怕古灵会把他家厨房给烧了。
周末如果大家都没有安排,就会按照老规矩,古灵买菜,徐嘉和利亿在家。然后徐嘉负责做菜,后期利亿划伤好了也会帮忙。然后一起找电影一起看,或者一起打游戏,甚至会喝点小酒聊聊天。日子过得轻松快活,三个人也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当然唯独利亿隐瞒了自己阴暗的那一面,他觉得不会被古灵和徐嘉接受的那一面。其实自始至终,利亿都没有办法做到“真诚和坦诚”,但是这却是他最向往的。
这样的日子来到第三个月的月初,原本的平静和谐被一通电话打破了。
养伤的这两个月以来,除了头一两天利亿还会接那个“生意”专用的手机。告诉客户自己的脚踝骨折了,行动不方便,要修养一阵日子。到了第三天,利亿干脆直接把那个专用手机关掉了。所有的客户全都找不到他,之前的一些熟客被利亿的这种行为给惹毛了。凭什么自己给利亿带去了那么多好处,如今他说不做就不做,电话关机了事。
也许有些客人是付出了真感情的,有些客人是付出了大价钱的,甚至有些对于利亿已经有了依赖,还一些需要利亿帮她哄更多的大户谋取私利,总之利亿的这份“事业”并不是他想做就做,不想做就可以置之不理的。他还有很多的手尾,只不过快乐不知时日过,利亿没想到这么快就过去了两个月。而利亿的客人已经安耐不住了,他们必须要找到利亿。
利亿这套在古灵旁边的房子,本就是一个秘密的住所,所以没有人知道他住在这里。但是他的服装店和他的客户是有联系的,其实这两个月利亿没有出来接工作,已经影响了他在空市开的那些服装店的生意了。现在的资金也只足够维持正常的运营,但是就不奢望盈利了。但即使是这样,利亿也愿意牺牲这几个月盈利,换一段纯洁快乐的时光。
利亿接到的电话是来自一个他的熟客,她也是一个寡妇。而且是一个极其厌恶男性,把男性当做是万物或者是工具的可怕女人,一个丑寡妇。她之所以能够成为利亿的熟客,一是因为她自己有这个需要,二是因为她是一个很有商业头脑的奸商,三是是因为利亿可以帮她搞定其他的女人。
那些女人被利亿伺候的服服帖帖,丑寡妇跟她们谈生意让她们拿钱出来,就事半功倍了。同时丑寡妇也会礼尚往来,带人去光顾利亿的服装店。空市服装店百分之五十的生意额,其实都是这个寡妇关照的。
丑寡妇打利亿用于“生意”的手机没有五百次,也有三百次了。他们说好了互惠互利的,利亿怎么能突然说不做就不做了呢。其实丑寡妇也找过利亿的同行帮忙哄她的客人,但是效果远没有利亿带来的好。可想而知,利亿的业务能力还是无可替代的。电话关机,到利亿的住处找他也毫无结果,所以寡妇就找到了店长。用店长的手机联系到了利亿,一听到利亿一声“喂”,丑寡妇就发彪了:
“利老板是我!你知道现在要找你是真的比登天还要难!要不是你这个店长知道如果没有我,这家店这个月根本就挣不了钱,最后愿意帮我找你,我看我是没有这个荣幸能够听到你的声音了!”
“林姐?实在抱歉啊,我脚踝骨折了,行动不便,所以这段时间都没有接工作了。”林姐就是利亿对丑寡妇的尊称,利亿当然听明白了林姐的意思。利亿对所有店长都下达过命令,不可以向任何人透露他的手机号码。这个店长居然为了营业额达标,出卖了老板的手机号码。他以为老板会看在,自己会这么做,完全是为了店里的生意,我给了增加营业额。毕竟上两个月的营业额每况愈下,根本没有盈利。利亿会看在这个份上,不跟这个店长计较这次的背叛吗?
“你别再拿这个来糊弄我了,两个多月了你还没好?!你骗谁呢!还有,虽然我们之间的事没有签过协议和合同,但是你想就这样突然地消失是不可能的。我要你马上复工,我有一个新的项目已经约了客户明天晚上在会所那里谈生意。我不管你是一瘸一拐还是腿断了,只要你那里还能用,就必须给我出现。不然你这些服装店,就别想再开了!”这是林姐第一次用这么充满威胁的语气跟利亿说话,看来真的是逼急了。毕竟之前好几单生意,都因为找人代替利亿,最后失败告终,她损失了很多钱。
还没等利亿说什么,林姐说完就直接挂断电话了。就算利亿想拒绝也没有机会,但其实他根本不在意林姐的威胁。就算没有了这百分之五十的生意,服装店还是可以有其他的客源的。利亿最讨厌的就是这种被威胁的感觉,这个世界上有钱的女人又不是只有林姐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