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德宝见她恨得银牙紧咬,身子发颤忙一拍她肩头,
“丫头,你家与这娲神派已是结下死仇,要报仇也不急在这一时!”
方素素恨道,
“侯前辈,娲神派与我家之仇自是要报,只是李大叔他们一村人因我无辜受害,我如何能安心,必要亲手杀了那慕汗!”
侯德宝瞧了瞧邱无我,邱无我想了想道,
“方姑娘的心思我十分明白,如今这娲神派已是触了众怒,犯了大戒,我千妙门已联络武林道上同仁,定要将这娲神派赶出中原去,只是现下他们似是与官府勾结到了一处,我亲眼所见那宅子之中有身着官袍之人进出,此事非同小可一不个慎便是中原武林与官府之争,需慎之又慎才是!”
自大魏开朝以来江湖与官府向来井水不犯河水,中原武林中人也自有一套规矩,任是哪一派以武犯禁也决不能伤及无辜,欺压乡邻,为非作歹,若有犯者武林中人人皆可诛杀。
江湖武林之中打打杀杀,争争抢抢非是大事官府不会出手,武林中人轻易也不会入了官门做那朝廷的走狗,两者各行其事,若是因着这娲神派引得中原武林出手惹出官府来,那这大魏朝野必要『乱』成一团,说不得倒让外族人得了利。
邱无我与侯德宝商议再三自是要小心谨慎为好!
方素素听罢两人说话沉思良久,点头道,
“两位前辈所言甚是!素素受教了!”
三人说了一会儿,方素素才自那后堂到了前厅,那香儿正伸长脖子等得不烦耐了,见她过来忙问道,
“小姐,怎得去了这般久?”
方素素捂了肚子笑道,
“肚子有些不爽利!”
香儿忙过扶她,
“即是身子不爽,我们便早些回去吧!”
“好!”
两人相携回去,见了黄老夫人便问道,
“你这丫头莫不是又到外头买了那些酸了吧唧的东西回来?”
方素素笑着奉上去,黄老夫人瞧着捂了腮帮子连连摆手,
“快拿走!快拿走!我便是光瞧着牙便要倒了!你们这些小丫头就是爱这些又酸又甜的,要嘛便是又脆又香的,没一样我们这些老骨头能啃动的!”
方素素又奉了香甜的桂花糕上去笑道,
“老夫人您瞧瞧这个!”
黄老夫人瞧了这才眉开眼笑,
“你这丫头就是促狭,非要把我口水逗出来才拿了糕出来!”
用帕子接着连吃了两块,又喝了一口茶这才收了手。
方素素在正堂里伺候了黄老夫人睡下,这才回到自己那院子里,又由香儿伺候着洗漱之后都上了床,待到外间香儿那小小的呼噜声传来时,这才翻身起来过去瞧了瞧小丫头。
小丫头这年纪正是瞌睡大,半夜里轻易叫不醒她,在里间箱子里寻一套深『色』的衣裳换上,这才自后窗悄悄翻了出去。
她这院子偏僻自墙外翻出去便是后院行车的夹道,自夹道出来便是大街上,现在这时辰外头早已宵禁,只有五城兵马司的人在定时巡逻。
方素素避过差人,提气纵身往那城北而去,临州城南面水网密布,商贸往来十分频繁,因而南面人口密集。
后因着城中人口日渐增长才渐渐向北而建设,如今城北的大宅院多是城中新贵,富庶人家所建,能点出来的便只有那么些,方素素在这临州城中也呆了不少日子了,隔三岔五的出来倒也大约能『摸』清的。
只身到了城北,大宅院中灯光不熄,护院家丁在院中巡逻值夜往来不绝,方素素隐在暗处小心斟别,娲神派人虽是混入市井之中,但袖口总有不同于常人的莲花绣纹,仔细分辩总是能瞧出异样来的。
待寻到第五所宅子时,果然见那守门的护卫袖口处隐隐有东西,其中一人抬手放在腰间刀柄之上,上头灯光一照,果然见有银纹绣的莲花,中间却是骷髅图案。
方素素在暗处瞧瞧了,她知里头必是高手如云,以自己的身手自是不能硬闯,只能等那慕汗出来再做计较。
娲神派的仇自是要报,但那慕汗她必亲手杀之而后快,为了李大叔,为了小丫头为了那一村子无辜的村民,她也定要将慕汗头颅斩下祭奠众人。
静静伏在暗处待到四更天,方素素才动身回了黄府,如此这般过了半月,她都静静守在那处,耐心十足的等待慕汗出来。
终是有一晚三更时分,慕汗与一群人出了府门替换那守夜的护卫,这厢带着一队人在府外巡逻,方素素悄无声息的跟了上去,一队人围着宅子转了一圈,慕汗便与另一个停了下来,
“你们且去,我两人在这处歇歇!”
其余人等领命去了,却听另一人问那慕汗,
“养了十五日,你身上的伤可是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