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国强替小东愤慨的同时,又感到些许悲哀,人心不古,不想着如何提升自我能力水平,而是想方式法给别人挖坑,最终目的,不过是为了满足自己内心的病态平衡。
鹬蚌相争得利的是三铆和他,周国强却提不起一丝喜悦,同为组对部分的同行,虽说大家存在竞争关系。
可他不想看到,自己的胜利是来自于对方的内讧,恶性循环并不是一个好现象。
从长远来看,这是一种病,一种不断激化的毒瘤,若每个生产环节,都存在不同程度上的毒瘤,迟早都会散发到表面,最终成为终结这艘破船的功臣。
周国强能力低微,无法改变什么,他只是预想到了大北锅炉的结局。
并不是他杞人忧天,只因厂子里有太多,给小东挖坑的那一类人,他们不值得恨,更不值得同情,内心的阴暗偏差早已根深蒂固,这就是大北锅炉的顽疾所在。
依旧是下班拥挤的班车上,周国强闲来无事,回想陈师傅说开了两千三的锅炉奖金,其余三人都是两千一,总账就是八千六。
可他们上个月六人时,锅炉总账不过四千八百,要比他推算的一千二整整翻了一倍。
“难不成,二俏给组里锅炉组对提了两倍的价?”
周国强之前没好意思细问,陈师傅他们上去找后,到底怎么提的,这个月的锅炉奖金,周国强有些看不懂。
“唉!算了,想清楚又怎样?反正也不关我的事了,师父他锅炉奖金两千三再加上一千五,三千八希望他能好受点吧……”
周国强心底暗暗自语。
次日清晨,周国强带着喜悦,准备开干。杨师傅却少有的脸色难看。
“怎么了?杨工?是不舒服吗?还是咋了?”
自从杨师傅与周国强成为邻居后,基本上就没在周国强面前露出过,那种他刚来锅炉厂实习时的臭脸。
“太特么气人了!你说说现在这人都怎么了?就见不得别人好呗?”
“额……杨工这是谁招惹到你了?”
周国强不属于会劝人的类型,他属于被劝的一类才对。
“不只是招惹到我,也有你的份。也不知是哪个逼嘴这么快,一天不到,大楼上都有人直到咱俩拿了多少钱。”
“居然大楼上还有人放话,说什么咱们这活没难度好干,他们都想下来干组对!这特莫不就是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吗?”
杨师傅愤愤不平,七千块的奖金,给不了他高兴一天的机会。
“额……意料之中,他们都是些没本事,还见不得别人好的东西,手高眼低除了狗眼会红之外,也就剩下一张人人随便怼的逼嘴。”
周国强还算淡定,他并不生气,可他得配合杨师傅骂几句出气。
“小周,你是不知道,我刚昨天跟别人说了咱们开六千,今天就被人嘲笑装蒜,真特莫的气不过。”
杨师傅攥拳青筋暴露,可见被气的不轻。
“额……杨工,我这么跟你说吧,得到就会有付出,成为全车间赚钱最高的人,总得付出点代价。”
“反过来看,他们越嫉妒,就越证明他们不行,活就在着摆着,谁来抢都可以,你想想他们真的敢吗?”
“咱们从铆工组脱离那天起,就已经拉下了脸面,都没脸了,还在乎他们的闲言闲语?咱是来干啥的?咱就是来凭本事赚钱的,赚越多,他们越生气,气死他们就是咱最好的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