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国强一听这话,就明白了。这哪是商量,明摆着是谢师傅已经订好了的安排。
崔师傅没好意思直接过来说,也算是留了面子,毕竟他们还未撕破脸。
若说把铁轱辘小台拉过来,崔师傅与陈师傅入一股子,算是有个落脚点的话,两个月后的今天,算是他们站稳脚跟后的第二步,进攻。
从表面上看,明摆着液压组对台要比老式铁轱辘省劲且出活,站在公平的角度,无可厚非。
但从深层次来解读,真的只有这一原因吗?他们不早不晚,偏偏是在周国强三大组对,同时放慢速度的时刻插一脚,那就有点别有用心了。
这事不止是冲在最前面的崔师傅与谢师傅可以拍板,若后面没人支持,他们不可能如此明目张胆有恃无恐。
具体是谁,周国强并不清楚,二俏、小张主任,乃至是赵主任都有可能,毕竟所站角度不同,曾经是朋友不代表未来不是敌人。
“额……既然你们都定好了,还问我干嘛?我就是一小兵,怎么整都行。”
周国强看透本质,也懒得再做无畏抵抗,败人缘且毫无价值。
“那行,你看是怎么轮换?一替一天,还是怎样?”
谢师傅也算是给足周国强面子,毕竟这样的安排受损的是他俩。
“轮换没啥大问题,我就是好奇,若是有锅炉活,他俩要是上大台干,那边急这边也急怎么办?我和杨工当初可是脱离了铆工组,说实话我也没打算再回铆工组的意思。”
这两个多月来,崔师傅与陈师傅并非每天都会在小台组对,锅炉活不是没了,只是少了。
上小台对几道口都无所谓,反正最后都得上大台合成整段,也就意味着大台必须按要求出整段。
大台组对,有个不成文的规矩,你可以慢,但不可以空和停。慢属于无解的技术问题,空和停则有解态度问题。
“这个……我还没有协商,反正到年底这俩月,锅炉方面没多少活,应该问题不大吧?”
谢师傅算是主抓塔筒一线的调度,锅炉那一跨都是二俏和另一位副主任在抓。
“谢师傅,话我得说在前面,轮换可以,但锅炉有活别找我,他们上大台的筒子我不续干。”
“你不是问我怎么轮吗?那就一段一轮吧,省心。”
周国强无法改变结局,但他可以调整过程,别人让他不爽,那对方也别想太舒心如意。
他这样的态度和方式,看似没啥问题,但真到了干活时,问题就会体现出来。当然,这些问题与他周国强无关。
送走谢师傅后,当杨师傅得知这一不幸消息后,直接将崔师傅、谢师傅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个便。
工人的无奈,那就是没有话语权,只有被支配的权力,若说当初那一次脱离算是革命成功的典范,那今日就是重蹈覆辙的开端。
好在与之前有很大区别,至少周国强不会被别人吸血,谁想抢他的位置,都得付出对等的劳动来换取,从这一角度来说,也算公平。
格局再次改写,但实质永远是已能力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