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燚的指挥下,姚荼心不甘情不愿地指挥着子鸩楼给小家伙备好的专用马车,很快就到了姚荼的医馆。
说是医馆,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药铺,铺子里依然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爷爷,同在岳阳城内的药铺没什么差别,甚至规模更小,唯一相同的是后院里是让人瞠目结舌的藏药!
小燚来的时候,正好有两大马车的药材送了过来……
“你要去洗干净这些药材哦~”小燚指着门口的两辆马车,看着店里的老掌柜:“掌柜爷爷,麻烦您教教他,他不会做,若是做不好了,您告诉我……”
“小少爷放心……”老展柜微笑着点头,纵然姚荼浑身的气息凌厉地可怕,也没有丝毫的畏惧,脸上带着慈祥的笑容:“要离大师已经在炼丹房了,小少爷快点去吧。”
小燚点头,回头对姚荼立刻板起了脸:“在我放学之前必须做完哦,不然不喜吃晚饭!”
“……”姚荼嘴角猛抽,没想到自己竟然有这么一天,被一个小孩子威胁没干完活不许吃饭,这真是奇了怪了!
而且看小燚的样子,似乎没晚饭吃是一个极为严苛的惩罚,果然还是小孩子呀,姚荼心里如此感慨,待感到老掌柜静静看着自己不说话的样子,脸皮有些抽搐,无奈的摇头叹气,卷起袖子:“老掌柜,在哪里洗药材!”
而在炼丹房内,小燚恭恭敬敬给自己师傅行礼,乖乖坐在了书桌前静听教诲。
要离捋着胡子满意地点头,继续拿出两本书,开始给小家伙讲述药理知识。小不点儿的聪慧一次次让他大跌眼镜,到最后只有麻木,觉得什么事情发生在这个孩子身上都没有什么可惊讶的。
短短的时间内,子鸩楼的三元大将已经被揍得苦不堪言,只要视线中出现一抹紫色就神经过敏,终于明白为什么东方雨夜说出那话后,赫连天枢就扯出那样一个理由撒腿就跑了。虽然不想承认。但是人家就是有先见之明!
他们几人原本实力虽然比赫连天枢要低一点,但是也没悬殊成现在的状态,现在终于大彻大悟。为什么赫连天枢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突飞猛进,根本就是被逼的呀!
“大小姐,有信!”在三人即将崩溃的时候,逄重阳扯着嗓子嘶哑的喊声在森林中飘起。
“砰——”斩断的树木、爆炸的坑洞、一林飞鸟乱起……
四散凌乱的三人心有余悸地望着天空中雨夜的残影。长长吐了一口气,腿发软。当下坐在了地上!谁能告诉他们,东方雨夜的真实实力究竟有多强悍,为什么他们三对一,却依然没有丝毫胜算。到底是多震撼人心的力量。
如果有人告诉他们雨夜现在的力量根本就是弱鸡,恐怕他们的内心绝对会溃不成军。
逄重阳气喘吁吁。
抬眸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东方雨夜,心猛地一跳。虽然有心理准备,但是突然就这样出现。在自己还没反应过来就拿走了东西,逄重阳当真是羡慕无比……
信件是斯德哥尔摩学院送来的,开学日之前必须准时到校,否则取消资格!
“还剩几天?”雨夜将信展示给逄重阳看,雨夜一向不记日期,所以距离开学日还有几天根本不知道。
一看内容,逄重阳嘴角一抖:“后天就是开学日!”
“那我明天必须出现?”
逄重阳连连点头。
“不能例外吗?”雨夜想着地球上的学校,开学不是也可以请假的吗,如果斯德哥尔摩也是按照它的模式来的,那么自然是可以的。
在雨夜期待的眼神中,逄重阳深表遗憾:“斯德哥尔摩学院就是铁一般的规矩,每个人必须遵守,当年大少爷犯规的时候,也没少受惩罚!”
“东方晨夕也是里面的学生?”
逄重阳点头:“斯德哥尔摩学院虽然广招学生,但是它的大成堂却是五洲大陆上鼎鼎有名的势力。只要是从里面出来的人非富即贵,不论财力还是实力都是让人望而生畏的人物。”
“难道没人怀疑过东方晨夕的身份,毕竟他只是一个有名无实的将军罢了。”
逄重阳摇头:“大少爷从斯德哥尔摩毕业的时候,西奇曾经邀请他做丞相,大少爷拒绝了!”
雨夜挑眉,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故事,摇摇头,北尚雄这一家子真是没救了。
“大小姐,我们什么时候出发?”逄重阳眼巴巴看着东方雨夜,充满了期待。
闻言,雨夜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你要和我一起走?”
“当然,我是你的管家。”逄重阳说得理所当然。
“我很可能离开就不会再回来了……”
逄重阳脸上的神色也微微一变,却依然坚定地点了点头:“我是大小姐的管家,现在是,以后也是!”至于他的家人,他已经不去考虑了,因为他很清楚,没有眼前这个人,他们能否存在都很难说。
波澜不惊的目光望进逄重阳眼底,良久之后,扔了手中的信,扭身离开。
“你若喜欢,改天教你。”
“……”逄重阳歪着头想了半天,才明白雨夜说的是什么,一时间,欢欣雀跃,巴不得飞上天去!雨夜说要教他的是那神出鬼没的功夫,逄重阳可是垂涎已久了!现在有了明确的答案,能不高兴吗!
“大小姐,你等等我啊!”逄重阳一回神,东方雨夜已经只有一个衣角留在远方了!
“喂,我要去斯德哥尔摩学校!”东方雨夜还没走进子鸩楼的书房便说了出来,然而走进去却发现书房内并没有什么人,倒是书桌上还有两张画纸。
好奇心的驱使下,雨夜走进了几步,一眼望去。却愣怔了半天,画面上正是不久前她在马车中抱着小燚的模样……
雨夜已经忘了有多久没有去看镜子中的自己,可是那幅画中的人却栩栩如生,好像有一面镜子立在她的面前,让她看清了当时的画面……
不知不觉间,雨夜已经绕到了书桌后,看着那晾干不久的墨迹。心里琢磨到底是什么事。让他离开。
拿走上面的画纸,下面的卷轴是她在首阳城的赛事上,目光浅淡。傲视一切的姿态,雨夜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模样,现在却在子鸩楼的画中看到了自己。那样的感觉太惊奇,面对另一个自己。比自己还要熟悉的自己……
而在书桌上还有不少卷起来的画轴,大小不一。
雨夜随手便打开了其中的一副。
是那日在小燚捣鼓的时装秀上的自己。熟悉而陌生……
除了语言,子鸩楼的画里便是小燚,作为母亲的东方雨夜都没有这般详细地去记载自己儿子的成长历程,可是当她将所有能找到的画卷打开时。已经完全说不出话,这个男人,就这样默默陪着他们?
如果不是子鸩楼写下的只言片语。语言甚至想不起来画中的场景,即便想起来了。却惊讶地发现那时候只有她和小燚,那么子鸩楼是在什么地方默默看着他们?
雨夜完全傻愣在了原地。她完全不知这个男人为她付出过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赫连天枢站在了门口,看着一屋的狼藉和呆愣在椅子上的雨夜静静站在门口,没有去打扰,心中的惊讶不比东方雨夜少。若不是雨夜翻了出来,他也不知道站在了竟然画了这么多的画作,虽然他知道子鸩楼对雨夜小燚母子的思念,但是没想到竟然疯狂到了这样的地步!
许久之后,雨夜才抬头望向了傻站在门口的赫连天枢,没有被抓包的尴尬,依然坦荡:“他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