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辰泽看着她那神情不禁微微一笑,转过身将身子撑在围栏上,长长舒了口气。
“你难道看不出来王君在为你赢名声?”
南梦侧头看向他,顿时蹙起眉宇,疑道:“我也有这个猜测,但找不到理由啊。”
“很简单啊。”宴辰泽侧头看向她,“你将来的敌人可是皇子,若在官员和百姓面前没有才德名声,又如何斗得过?”
“你这样一说,好像是这么回事。”
宴辰泽不禁慨叹:“你要想清楚,这条路不是那么好走的。”
南梦微顿,不禁抬头朝扶拦外望了过去。
“我知道,但为这事已经死了那么多人了,我似乎没资格放弃。”
宴辰泽不禁怔然。
其实在司南梦将前因后果都告知他后,他能够看出来南梦不过只是王君为了巩固工部和户部的一个棋子而已。
什么所谓的除贪污,正民生,扬社稷,那都是冠冕堂皇的话。
这世界上,有谁能掌握工部户部这两大南昭财政而不贪污走私的?
王君要的,只不过是这个人既非皇室血脉,又完全掌握在他手里而已。
就像,他牢牢掌握着军事院和清明殿一样。
“你就不打算抗争?”
南梦突然抬头看向他,见他的眼神里隐隐闪动的不忍和倔强,忽然明白了他的意思,不禁浅浅笑了笑。
“其实,这个棋子我还挺乐意当的。”
宴辰泽顿时不解,深深皱起了眉头。
“南昭财权虽然关乎的是民生之本,社稷之基,但它并不代表多大的权力。让这块肥肉在我手上,至少可以避免很多事情……而且,我挺想要权力的。”
宴辰泽顿时紧紧拧起了眉宇:“你并不是个贪权的人。”
“是啊,权力没什么好处。”
司南梦缓缓望向天空,吐了口热气。
“可是巴介死了,巧玲也死了,还有礼部和户部那些无辜的人……朝政更迭,不应该让他们来付出代价。”
“你想为了他们,夺权?”
“我没那么伟大。”南梦自嘲般低头一笑:“我只是心里不舒服。”
宴辰泽不禁沉默,微微扬了下嘴角,摆过头去,同南梦望向同一个天空。
西边的云彩在余晖的渲染中,淡黄,明丽,将太阳一点点笼罩,无限绚丽。
“王君要查吏部了。”
南梦一惊,转头看向他,只见宴辰泽突然转过头来对她笑了笑。
“没那么快,至少要得等一年以后。”
司南梦顿时疑惑。
“王君这两日召我入了宫,让我去江北走一趟,协助渊丞相彻查民怨之事。”
“这应该只是表面功夫吧?”司南梦不禁打趣道。
“恩。”宴辰泽微微点了点头,抬头看向她。
“渊明在朝堂有诸多党羽门生,即是左丞相,又是内阁大学士,虽说没有兼任吏部尚书,但是这朝堂有一多半是他的人,王君要除除草,顺便清一清冗官。”
“他可是哪位皇子的党羽?”
“不是。”宴辰泽缓然一笑:“若他真的是哪位皇子的人,王君还能容他到现在?!”
“我看不一定。”南梦顿时撇撇嘴:“太子有吏部和刑部,二皇子有工部,户部,大理寺,王君不都忍了过来!”
“毕竟不是一品国相。”
“哈哈。”南梦不禁笑了两声:“什么时候走?”
“入秋。”
“这么急?!不等年节后吗?我听说宴夫人今年就要生了。”